神发狠,猛地把手腕从脱落的铁链中抽出来,众人惊愕地望着他。 原来他平时专门负责打铁链和铁锁一类的工具,非常了解它们的结构,衣袖里常备着一根铁丝,以备不时之需。 这牢中常年阴暗潮湿,铁链和锁早就腐蚀了,锈迹斑斑,被他稍微挑弄一下,就把锁芯滑开,成功脱身,顺便帮陈老四等其他人一个个解开锁链,将大家从刑架救下。 一众工人死里逃生,顿时振奋起来:“你小子有一手啊!” “是大家伙命不该绝!要我说,左右也是等死,不如咱们杀出去,拼一把!” “我们的命贱?他们的命贵?就算是同归于尽,那我们的贱命换他们的贵命,咱们也赚了!” “对!反了他娘的!与其被贪官污吏糟践死,不如杀了他们,同归于尽!” “一会逃出去,我们联络其他工人们,大家一起逃跑,咱们这么多人,往天南海北一撒,官府也找不着我们!” 陈老四本已绝望,浮现死志,乍然又有了一线生机,大喜大悲之下,他用力一抹眼泪,重重点头:“好,冲出去,跟他们拼了!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就算一死,哪怕能制造混乱让家人趁机逃跑,也是值得的! 一大群得了自由的工人,直接将牢房里的各种刑具取下来当做武器,烧红的烙铁,沾了盐水的皮鞭,扎了尖刺的狼牙棒,铁棒、铁锹……这里别的不多,唯独铁器到处都是。 每个人都至少拿了一件武器,带着满腔的愤怒和视死如归的勇气,疯了一样冲出了牢房,外面几个正在喝酒赌钱的监工吓呆了,当然挨了两棒子晕死过去。 那个正在睡大觉的监丞,还在梦中尚未清醒,就被工人们一把揪起来,被张蒲扇似的大手,狠狠地扇了几个大耳瓜子。 “狗东西!今天就先拿你祭旗!” 监丞整个人都被扇懵了,刚睁开眼睛,眼前就是一群赤红着双眼的凶神恶煞,上来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啊啊!你们怎么跑出来的?你们这群刁民是要造反吗?!” 回应他的却是,皮鞭和烙铁,各种刑具逐一往他身上招呼,痛得监丞嚎啕大叫,屎尿都失禁了。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疯了吗?” 向来只有监丞打骂工人们的份,他几时受过这样的惩罚,很快被折磨得满身是血,皮开肉绽,脸上,身上都找不出一块完好皮肉,几乎不成人形。 “饶命……好汉饶命啊……” 那个被监丞的烙铁烫伤的工匠恨声道:“现在叫饶命?晚了!” 陈老四也硬下心肠,折磨了他们数十年的监丞,终于恶有恶报,他胸中既畅快,又觉得一片悲凉,他们注定不会有好下场,但是也算为自己报了仇了! “走!先把这鸟斯绑起来,咱们去找那个梁贪官,还有那个贵公子,把他们捉起来!”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训牢,顺便将牢房中关押行刑的工人,一并释放出来。 一路上遇到零星的监工,立刻敲晕,凭借着人多势众,竟然没有一个监工,能把消息传出去。 其他工匠和矿工看见这群人的身影,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为首的是陈老四,多年以来,他在匠人中带出了无数出师的学徒,人缘和声望都很高,其他工人们知道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对他们无不同情愤懑。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没想到,这群人竟然要反了! 有的年轻工人血气方刚,也曾受过监丞和梁督监的盘剥,头脑一热就加入了他们。 另外一些早已在漫长的磋磨中失去了血性和希望的工人,只是默默地观望着,既不告密,也不帮忙。 他们一路走来,身后跟着的人群越来越庞大,群情鼎沸。 可惜他们没能找到梁督监,反而先找到了萧孟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