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深。 无论如何处置都是为难,也不知这次的风波是谁挑起来的,实在是阴险歹毒。 张束止望着年轻的皇帝欲言又止,不知陛下会怎么办…… 萧青冥将在场众人的神色都收入眼底,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缓缓道:“按照军规,聚众斗殴者处以军棍一百,从者五十。” 张束止暗叹一声,果然还是要罚。 陆知和一众幽州兵虽没有太大意外,但神色依然愤恨不平,用仇视的眼光望着对面的陈玉安等人。 还不等陈玉安一群人高兴,萧青冥冷厉的眸子又扫向了他们: “在你们看来,幽州军不敌燕然军,屡战屡败,甚至家乡被侵占,投降,流亡,被燕然军捉去了烙上奴隶印记,过着猪狗不如、等死的日子,很下贱吗?” 周围瞬间为之一静,没人有敢回这句问话,但许多人心里恐怕就这么想的。 “你们是守护京城的功臣,可你们又知道,昔年幽云府守了整整五个月,才因粮食尽绝而破城?你们才跟燕然军打几天呢?” 萧青冥不疾不徐的言语,在一片寂静中,敲打在每个人心头。 “难道他们不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乡父老,跟燕然军奋勇抗争吗?燕然军有多强大,你们没有在京城的城头上见过吗?” “是,他们是吃了败仗,他们是成了俘虏,他们是幽州人,你们是京城人。” “难道他们就不是我大启的百姓了?不是拱卫我大启国境的军人了?” “如果是你们被敌人占领了家乡,受到了屈辱,是会想办法打回去,还是干脆抹脖子自尽?” “若非依仗城墙高大深厚,你们之中有多少人,敢拍着胸膛站出来说,敢和燕然军正面野战打败他们的?” 皇帝的口吻越来越严厉,说到最后已是盛怒。 “现在就站出来,朕马上赐他指挥使、都统之位,派他去幽州,把失去的土地抢回来!” “而不是在这里,欺凌蔑视自己的同袍!” 萧青冥的厉声喝骂响彻在露天广场上空,无人敢做声,陆知身后不少幽州士兵们垂着头无声落泪。 许多禁军将士羞愧地低下了头,但依然还有不服气的。 萧青冥冷笑一声,慢慢收敛了怒色,修长的手指抚上腰间天子剑的剑柄,口吻缓和下来: “你们是不是不服气,觉得自己赢了燕然军,而幽州军输了,甚至成了燕然人的奴隶,所以他们不配与你们平起平坐?挤占了你们的军官的位置?” 虽然皇帝的一连串喝问让众人都冷静下来,最后这句话到底是戳中了不少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军中,本应靠实力说话,而不应以出身为论。” 萧青冥淡淡道:“今日斗殴的处置暂且押后,明日在禁军中再举办一场对阵,就由陆指挥使率领所部,和陈指挥使所部进行御前对阵演武。” “胜者,朕另有赏赐。” ※※※ 短短一天功夫,两个指挥使聚众斗殴,皇帝要求幽州兵和京城禁军御前演武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禁军大营。 士兵们各种各样的情绪不一而足,有的好奇,有的不屑,有的摩拳擦掌,只等着明天一雪前耻,有的哄堂大笑,想着明天该如何将那群败军整治一顿,在皇帝面前彰显一下自己的实力。 不知不觉间,几乎没人意识到,禁军士兵们内心,对陆知等幽州兵的态度,已经在潜移默化间发生了变化。 从对待比他们低贱一层的奴隶,转变为绝不能输给这些对手。 而陆知率领的幽州兵,更是憋足了劲,营帐里彻夜点灯商量战术,誓要在全军和皇帝面前,为自己同胞正名,洗刷燕然军带给他们的耻辱!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天,禁军大营演武场周围,已经挤满了来观战的士兵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