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兵中间渐渐走出越来越多勇武之士。 萧青冥继续道:“你们中,可有自认武艺高强,本领过人,可无人提拔,无人欣赏?站出来!” 越众而出的更多更快了,甚至还包括了几个非勋贵子弟的中层军官指挥使。 看到这一幕,众臣们面面相觑,暗自惊叹不已。 而徐都统等高层军官,个个面色凝重,又摸不着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萧青冥:“你们中,可还有立下过大功劳,却被上司抢占,空有抱负却只能白日蹉跎的?站出来!” 这次的话又引起了更大的骚动,军中这样的情况简直太常见,可是那些高层将领们都在那虎视眈眈地看着呢,谁敢当着皇帝的面,揭这种短呢? 最后这句话许久都无人响应,直到过了许久,一个手里拿着洗马刷的黑脸壮汉,挤开人群走出来。 这人的发型十分有特点,别人都是长发在头顶扎成发髻,他倒好,凌乱的短发硬杵着,头顶中央秃了一大块,只覆盖了一层短短稀疏的毛。 皇帝身后的一众文武们全都愣住了,张束止更是惊讶地失声叫出他的名字:“凌涛兄!”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参与过清和宫门前群臣逼宫,又拿着天子剑,冲动之下差点弑君的前云麾将军凌涛。 他当初被皇帝一剑斩去发髻,剥去将军衔,贬为下等兵,惩罚到禁军中清扫马厩。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陛下,而且这一天还来的这么快。 凌涛黝黑的面目涨得通红,慌忙跪地,手里的刷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罪臣凌涛,参见陛下。” 见到这个熟人,萧青冥也有些意外:“你之前不是在雍州军黎昌手下吗?什么时候被上司强占过功劳?” 凌涛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一副笨嘴拙舌不知该怎么说的样子。 张束止立刻上前下拜:“回陛下,昔年我与凌涛二人在幽州军时,曾一通协守潼关七个昼夜,抵抗燕然军南下进犯,可……” 凌涛老压抑着怒火,接着他的话道:“当时我二人率军在幽州平原地区跟燕然军屡次野战,知道不是对手,于是决定保留有生兵力退守潼关,据险防御,果然也成功迫使燕然退回。” “可是当时的潼关守将上报朝廷,失地的责任全推给我们,死守的功劳由他独占,张束止为了保下我,独自揽下过失,因此被朝廷责难,从飞云将军被贬斥为校尉!” 萧青冥不意还有在这么一段故事,心下有些感慨,他转过头,朝着喻行舟瞄了一眼,不料与对方正凝视自己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喻行舟朝他微微点头,这件事他也有所耳闻,便想办法将两人调到了雍州黎昌麾下。 萧青冥默默转过头,沉声道:“朕知道了。” 至此,广场中央已经逐渐聚集了二三十人,还有一些士兵在人群中犹豫着不敢上前。 萧青冥轻轻抚掌,书盛立刻指挥侍从们,整理出附近专门用来操练的沙场。 有人陆续搬来一些座椅,供皇帝和一众大臣们当场就坐。 萧青冥负手立在人群中央,从容一笑:“诸位既然自负本领高强,朕今日,就在禁军将士们面前,给你们一个出头的机会。” “谁能脱颖而出,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这,是朕承诺给予有功将士们的第一份赏赐。” 这只是第一份?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赏赐? 再多的金钱赏赐,哪比得上出人头地的机会更具诱惑力? 还有什么,比当众比试来争夺进身资格,更公平更热血的吗? 比起底层士兵们的激动和惊喜,徐都统等一众勋贵军官,脸色难看至极。 那些觊觎着空缺将领名额的臣子和武官们,素来将提拔任免下属的机会,视为巩固自身地位的权力,和笼络人心的手段。 没想到,竟然被皇帝当众强硬插手! 而他们只能在一旁尴尬地看着,连张口的资格都没有。 多年以来,禁军由勋贵子弟掌握这不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