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京城,保住了我大启国都不坠!” “秋副统领不尊重我们这些老人也就罢了,但怎么能对死去的同袍毫无敬意,用他们做借口来抓捕功臣,难道就因为这些死难将士无法从阴曹地府归来,就要治我们的罪吗?” 徐都统一番话入情入理,义正辞严,更是声泪俱下,自己都感动哭了,更别说身后成千上百真情实感心有戚戚的士兵们了。 大量禁军士兵们纷纷被他激动的情绪所感染,一时之间,广场上竟隐隐传来低泣之声。 萧青冥身后的一众大臣们被这一幕惊呆了。 户部尚书钱云生和礼部尚书崔礼对视一眼。 看不出这徐都统表面看着粗人一个,竟如此机敏,能言善道,不愧是禁军中混迹了上十年的勋贵,能爬到这个位置,便不能小看了他。 徐都统这番话,也不全是他信口胡编,禁军确实在围城一战中死伤不少士兵。 但毕竟占据着守城优势,投入战斗时间不过两三天,即便有损失,但也远远不至于到三四成战损的恐怖程度。 若是一战就死伤超过三成,只怕禁军当场就要全线崩溃开城投降。 萧青冥目光玩味,望着表演欲过于旺盛的徐都统,若非他有系统,明确告知了他“成功避免守军大量伤亡”,他都要信了对方的鬼话。 他的语气越发和蔼,充满了惋惜之情:“死伤将士这么多,那他们的遗骨呢?” 徐都统早有准备:“战事实在过于惨烈,城墙上下处处都是烧焦,甚至烧化的尸体,与燕然军混在一起,遗骨已无法辨认。” 萧青冥:“那名牌……自然也都烧毁了?” 徐都统厚着脸皮道:“是。” 这下好了,彻底死无对证。 萧青冥沉默一阵,叹口气道:“既然如此,朕甚是遗憾。” 徐都统一颗心砰砰跳起来,脸色红润,他赌赢了! 他这番说辞半真半假,死无对证,皇帝也不可能反驳他,就算是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九五之尊,说话也要讲一个理字嘛! 萧青冥看向秋朗,问:“秋副统领,你将一营二营都统和指挥使扣下,是否只是因兵额缺额这一个原因呢?” 秋朗捏着禁军名册的手指略微紧了紧,他不得不承认,他不精于这些颠倒黑白的诡辩,低估了这些奸佞小人的反应速度。 对方消息太灵通,来的太快,他还来不及查到别的。 他目光坚定地与萧青冥对视,薄唇抿紧,挺拔的脊背甚至显出几分固执。 他心中忍不住想起,萧青冥曾说过——自有他做他的靠山。 可是此刻,对方神色淡淡,仿佛没有任何回护他的意思。 朝廷、皇帝,达官贵人们,自古以来不都是如此吗? 用得着时就百般笼络,用不着了就弃如敝履。 他早该知道,自己作为皇帝的一柄剑,早晚都是被抛弃的下场,就如同三十年前秋家那场大火一般……他又何必失望? 秋朗眼底泛起一丝自嘲,沉默良久,终是垂下眼睫,当着一众禁军和朝臣们的面,躬身跪下:“是这个原因,没有别的。” 徐都统眼瞅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天子近臣,终于乖乖服软,栽了个大跟头,心里差点笑出了声。 刚才不是还横的要命,准备大开杀戒的吗?对他们这些堂堂勋贵子弟,说抓就抓? 秋朗啊秋朗,人在官场混,可不是一言不合就可以拔剑相向、快意恩仇的草莽江湖。 要怪就怪你自己,空有一身本领,不会做人,刚极易折! 在他身后,其他几营的军官们同时喜上眉梢。 皇帝未必真心相信了他们的话,但在众目睽睽之下,禁军既然给出了合理的理由和台阶,皇帝纵使有心护秋朗,也不得不退让,捏着鼻子认了。 否则他们之后那些群情激奋的广大士兵们,岂非心寒? 失去了军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