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并非谋逆。”兵部尚书关冰上前冷冷道,“听闻陛下准备离宫迁居南方行宫,如此行径岂非临阵逃跑?放弃国都与亡国有什么区别?此事万万不可!” “关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燕然势大,太子更是号令二十万精锐之师,京城守备松弛,根本不是对手,暂时迁居,养精蓄锐以待来日,有何不可?” 说话反驳的乃是礼部尚书崔礼,他提着一柄从不离身的折扇,向来为主和派中坚。 一旁的户部尚书钱云生摸着两撇小胡子,点头道:“更何况国库也见底了,根本支持不了军费。” 一个黑脸武将忍了许久,眼看主战和主和两拨文臣又要开始唇枪舌战,他再也忍不下去: “都别废话了!快打开宫门,让我们面见皇帝!” 守着宫门的太监嗓音尖刻:“大胆!圣上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圣上在休息,谁也不见!惊扰了圣驾,你们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面对武人,哪怕正三品的武官,宫中内侍也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黑脸武将怒气勃发,欲上前理论,却被一旁的灰衣将领死死拉住。 灰衣将领身形挺拔,常年握剑厮杀的双手,如今卸去兵刃空空如也,不免束手束脚。 他看着周围高高在上的文官和内侍们,不得不忍气吞声: “凌将军,这里是皇宫,你忘记摄政千叮万嘱让我们不可冲动行事了吗?今日咱们只是来劝说陛下,赦免黎大将军和摄政的,可别闹得适得其反。” 黑脸凌将军重重冷哼一声:“劝什么劝?现在咱们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那些狐假虎威的狗阉!” 为首的太监一听这话瞪圆了眼,掐着奸细的嗓子,指着黑脸武将的鼻子大骂: “反了天了!区区一个卑贱武人,竟敢辱骂咱家?来人,上廷仗,把这个以下犯上的贼子拿下!给咱家狠狠地打!” 侍卫们不敢动那些文臣士大夫们,面对地位卑下的武将却毫无顾忌,立刻分出数人就要去捉拿。 几个武官虽有武艺但并未带兵刃,在威严的皇宫大内和文官重臣注视之下,更不敢和内侍动手。 黑脸凌将军转眼被几个粗壮侍卫按在地上,重重打了几板子。 周围文官冷眼看着,竟无一人替他说情,唯独兵部尚书关冰蹙紧了眉头。 “啪啪”的挨打声回荡在清和宫门前庭,夹杂着首领太监得意的讽笑声。 侍卫没有留手,十几仗下去,两股鲜血淋漓。 “你这狗阉——”凌将军被当众廷仗羞辱,怒不可遏,脖颈额头青筋暴起。 灰衣将领跪在地上,焦急恳求道:“请公公高抬贵手,这位凌将军乃是雍州云麾将军凌涛,曾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在幽州时,更是少数面对燕然大军也不落下风的将军!” 首领太监不屑地冷笑一声:“什么不落下风,还不是丢了幽云府灰溜溜逃去雍州?败军之将也敢在皇宫叫嚣,不自量力。” 凌将军死死咬牙,大声吼起来:“幽州战败,难道就只是我们武人的过错吗?我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不知有多少兄弟战死沙场!” “可你们呢?就会躲在奢侈的宫殿里歌舞升平,残害忠良!” “擅闯禁宫本就是大罪,我们武人人微言轻,今日无论成败,都是个死,为了大将军,早将性命豁出去了,就算兵谏,也必须叫那个昏君收回成命!” 凌涛一番陈词慷慨激扬,在场众人无不震动。 “收回成命!赦免大将军!” 他身后的亲卫跟着叫嚣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