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走回舞厅的路上,莉莉没有再笑,也没有再跟弗朗切斯科说半个字,她甚至是看都懒得再去看他一眼。 倒是弗朗切斯科,他先是在实在看不下去别的男人将手放在她身上,郁闷地决定去拿点饮料时被老熟人给强行拖走,然后又被迫听一位相识的政客谈了半天的国际局势,烦得他都快要使自己遗忘法语了,等他好不容易以为自己终于解放了,就又遇见了一位老熟人。 他想跟她跳舞很久了,于是一进到舞厅就兴致勃勃地凑到她耳边道:“我们一起跳舞吧。” 摇着扇子的莉莉闻言,拿起了挂在手腕下的精致小册子便翻了起来,一边翻一边故意道:“嗯?你在我的舞会卡上签名了吗?我需要看看有没有空余。” 弗朗切斯科直接将那恼人的小册子抽开,并努力忍住了顺手把上面连着的小铅笔折断的冲动。 “别胡闹了,我是你的男人,我想什么时候和你跳舞就什么时候和你跳舞。” 说完,弗朗切斯科就听见音乐响了起来,乐队就仿佛是能读懂他的心一般,是华尔兹,浪漫的、美妙的华尔兹。 “我想这是上帝的旨意,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支华尔兹舞曲。” 他拉着她一起跨入了舞池中央,面对这样的情形,不跳也得跳。 然后很快,他就开始后悔了。 在又一次踩得他“嘶”了一声后,莉莉在他痛苦不解的目光中解释道:“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贫穷农妇,我能有什么机会参加舞会呢?” 他想,她舞是跳得相当一般,但他可没看到她踩德-蒙布隆侯爵的脚,而且还踩得这么重,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他觉得为了他明天不致于拄拐,这个问题迫切需要解决。 “亲爱的,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在生什么气吗?” 莉莉确实是在生气,她天天都在生气,生气的原因还有很多很多,她挑了一个目前最气的:“那位夫人,你让她对我说出了那种话来,连一句反驳都没有。” 弗朗切斯科回忆着刚刚的场景,也终于露出了迟来的笑意,虽然去想这个实在很不应该,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沃瑞丽的脸绿成那样。 而且她说他不反驳是否也算有失偏颇呢?他当然会维护她,可是她都没给他机会。 “亲爱的,我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更何况你让她毫无还手之力,我再说点什么就显得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你什么时候还有过这种东西吗? 莉莉本想要这么问,但算了,她懒得跟他争,还是给他留点面子。 “而且。”弗朗切斯科道,“你和德-波苏瓦子爵怎么跑花园来了,可别说是找我,我告诉你,你跟他跳跳舞随便聊聊就行了,千万不要去相信他什么,我太熟悉他了,他可不是个什么好人,至少对你来说绝对不是。” 他不听男爵夫人的挑拨是一回事,心里在不在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着弗朗切斯科一本正经地对自己说其他的男人不是好人,莉莉冷笑了起来,这人究竟哪来的脸皮,居然好意思说出口。 而且她当然不可能相信这些男人,她是疯了吗,要从这个豺狼的嘴里跳到那个豺狼的嘴里。 “那你呢?我该不该相信你?你是个好人吗?” 弗朗切斯科果然无言以对,他的一句“我的朋友埃德蒙”总不是随随便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