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的身体。裸色的,澄澈透明,流过她的腿根,闪着晶莹,与黑夜融为一体。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她脸朝下趴在床单上,双手捂住脸,只留下一点空隙呼吸。越来越黑。他又重新贴上她的身体。嘴唇熨在她的各处皮肤。别推开我,小锢。他每动一次,内壁就被刮蹭一次。不久,身体上的红点,先是增多,而后减少。身体没有移动一寸,可是身下不断涌出情潮。 她颤声,如果不动,会不会高潮。 进去让你舒服下好不好?他的嘴唇沿着印记原路返回,他在她耳边呼气。 但是我不想被撞来撞去。好。他按住她的肩膀。 她看不见身后的硬物,是如何一寸一寸地挤回甬道,带来了温热和疲倦的水声,纠缠着她两腿之间的柔软,狂暴地舔着她的皮肤。小锢,我会一直在你身体里。你别想甩开我。 正如四面墙所包围的空间具有特定的价值,与其说是由空间这一事实引起,不如说是被他的四肢包围这一事实引起。 你离开时,不要变成其他模样,不要变成我从未见过的人。除了你跟我在一起时,我所知道的那个人生之外,你别有其他的人生。她哑着嗓子。 小锢,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锢在你心里?他诱哄她张嘴。 下面流出了又热又滑的黏液,在她泛红的腿根上剧烈地扭曲着。水绕过他们皮肤摩擦的地方流下,在床单上咆哮,像透明的珠子一样清澈地溜走了。透明的,活生生的,她想喝一口水,慢慢地咬住他的舌。 水又盲又聋,然而却不哑,粉色的阴茎与暗红的阴道缓慢相撞时,欢快地闪烁、冒泡。房间里弥漫着嘶哑的喘息,她眼上布满水雾,墙上的镜子映出一个女子和身后的男子不断交迭的赤裸的身体。女子颤抖着声仰头,男子便低头与她唇舌相接。 她的阴道可以神奇地加深和扩大,没有任何实际的内容或形式,也没有维度。印象中,如果能在这种感觉中多停留几分钟,就会得到启示———永恒不仅仅是时间,根茎在深深地蒂固住她,死亡而无法被肉体容纳,但是两具身体可以一同体验永恒。置身于绝对纯洁的几近抽象的感觉也是永恒的。她想。她贪婪地掠夺黎朔珉的每一次。 如果不让他囚禁她,她又怎么能把自己绑在一个男人身上呢?她怎么能阻止他在她的身体和灵魂上建立起他的四面墙呢?有没有一种拥有事物而又不必被事物占有的方式呢? 窗外的咆哮越来越近,强烈、湍急而又暴烈,阵阵雷声撕裂天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感觉自己要被淹没了,要窒息了。她的心匆匆跳动,万物之后,凶猛,威胁,悸动着,厚实而不可捉摸。她身体里的硬物已经缴械投降,在她的潮热中软化、稀释。她低下头,一阵莫名的深深幸福向她袭来,连同喉咙里痛苦的抽紧,连同哭泣的无能为力。他还留在她体内,一动不动。他在她耳边轻声地念着她的名字。这就是身体交融吗?即便如此,高潮仍会悄悄溜走。另一种抓住它的方法,是不断重复交合。她随遇而安,从容不迫,不厌其烦地表现出“我不在意这、不在意那”的态度。要忘掉他们,因为与他们有关系只会伤我的心。她集中精神去辨别……因为突如其来的疲惫,她迷茫了一会儿。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背,单手捧着她的脸和她接吻。她的神经不再紧绷,面容放松,感受到了对自己的一丝温柔。 比起他的热情奔放、随性所至,我的欲望有多么曲折又遮遮掩掩。她想。 --------- 希勒尔拉比*活跃于公元前一世纪后半叶至一世纪初的犹太教圣人、《圣经》注释家。 有点卡文了。。。 先写番外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