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门口有一颗特别大的雨树,甘小栗躲在树后,趁没人发现,他拉过身上的挎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发现包里还装着忘记取出来的夜校课本。摩挲着课本的封面,他甚至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夜校已经停课多时,而他更是在宣布停课前就不再去上课了。 他把挎包重新背好,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你在这里做什么?”甘小栗回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简行严绕到自己身后。 简行严摘下鼻梁上的墨镜,说:“你一点也不惊讶么?” “都什么时候了,我为什么还要惊讶。”甘小栗心说,我早有预感。 “甘小栗,我们和好吧,老简的事,其实不能怨你。” “你搞清楚,现在可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我们和好吧!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甘小栗讶异地把简行严自上而下打量一遍,见简行严原本蜜糖色的脸枯瘦焦黑,有点心疼道:“你想做什么?你也是来找黄翀的吗?”话刚出口,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我是来找你的。”简行严固然憔悴得厉害,眼神却还和从前一样火热有力,“看你出门的时候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对劲。你找黄翀干嘛?还是说黄翀找过你?” “这不关你的事,你别管我。” “黄翀的种种行为,更是坐实了他被林育政买通,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找林育政才来找黄翀的?” “我……”甘小栗脑子里顿时想起了那张实验报告书,还有简旌的牌位扣在供桌上摇呀摇。 “你不是要把你从宁波带来的那个……那个交给黄翀吧!”简行严突然说到到重点,还狐疑地看了一眼甘小栗肩上的挎包。 甘小栗连忙将包护在身后,“不是!你想多了!我怎么会莫名其妙给他。” “不不不,他就等于是林育政的走狗——”两人正在树后争执不休,这时从酒店门口飞也似的跑出两个马来服务生,嘴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简行严听得懂一点马来话,他立刻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这才对甘小栗说到: “好了,这下说不定你见不到了黄翀了。” 据酒店服务生所言,酒店307房间的客人从后阳台坠楼了,怀疑是昨晚掉下去,天黑没人发现他,在酒店背后的杂物平台躺了一夜,已经没命了。而这位客人,在服务生的口中是一位“胖胖的,姓黄的男人”,还拖欠了两天房费。为这房费的事酒店前台昨天中午还跟他当面催过款,那应该是酒店的人最后一次见到他。 甘小栗听完解说,问到:“我们是该往去楼上看还是去楼下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