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甘小栗有几分相似,一样瘦小又有生命力。 高燕晴神情复杂地看了简行严一眼,把目光转向地面才开口到:“不要再提结婚了,我不是只有结婚这条路才能活下去。” 甘小栗暗暗地想,为什么对着简行严就一改她易怒的个性了呢…… 简行严替女士搬来一把椅子,“这里暂时很安全,不过也说不准——毕竟你都能顺利混进来。我们坐下来说话吧,其实之前也和你见过面了,你也知道甘小栗是没什么余钱,既然你找他开了口应该想得到背后的金主是我。” “没错,大家都知道你们情同手足……”高燕晴的声音中带着不应该属于女战士的腼腆。 “再怎么情同手足,我也不能白白做冤大头,这份钱借出去不光是不指望你还钱,还得沾上’资助革命党’的光不是吗?在你们的活动得到官方认可之前,随时都有获罪的可能。” 坐在椅子上的高燕晴的脸红了红,她没想这么深。 甘小栗也没想这么深,这部分知识是他的空白区,他刚意识到有可能给简行严带来麻烦,正不知所措地望着简行严,同时他发现简行严好像胸有成竹似的,甚至在那张和奋斗找不到一丝关联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属于张靖苏的表情,坚毅而睿智的目光可以穿透一切——好像预知到了了什么不得了的未来。 这种表情在张靖苏的脸上只会让甘小栗迷惑不解和敬而远之,在简行严脸上味道就大不一样,甘小栗看着看着,竟然觉得这家伙意外的沉着可靠、淡定自若,意外的性感。 简行严问:“高小姐,既然要我’资助革命党’,至少得让我清楚的知道你想做什么,对吧?” “我……我希望能加入抵御外敌的队伍,希望让这岛上的华人民族意识觉醒……” 简行严并不满意,“这答案也太空洞了,听起来跟骗我没两样。” 高燕晴绞着手指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其实我也没有想好,可没有钱我做不了任何事,在这岛上一步也动不了。” “那些和你一起组织印刷社的学生呢?” “他们还有家人帮忙掩护,我……我是不可能回漳州老家的,现在叔叔也不能保我了,回去不是等着被族长浸猪笼。” 高元保死了,高记杂货铺不存在了,孤身一人的高燕晴真的像极了初来槟榔屿的甘小栗。 “你不是整天开会印宣传材料,讲主义、讲斗争、讲妇女权益吗?理论说得很熟练,到了现实忽然不知道怎么做了?小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怕就在我们这个房间里,比你遭遇更加不幸的人也是存在的,我并不是因为你不幸才把钱给你,而是因为你的志向。如果你的志向只是谋一张去往别处的船票,那么抱歉我并不想承担这个费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