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爷嘴里说出’作恶多端’这四个字听起来怪怪的。” 丧门坚不理睬肖海的讥讽,继续说:“那个女人的事我也听说了,是龙宫的红牌,外面都说是周老七的女人,我是不信的,她和你相好倒是说明你俩相互眼光都不错。周老七那个人,一年一年的活得是越发不像个人了,一点做人的感情都没有,很难有个女人什么的。不管是谁对他有好处,他都能利用,要是说得了他亲爹的脑袋能发财,他绝对二话不说就去砍。” 肖海用无限哀思中仅存的一点理性说:“你不会是来告诉我,杀了东乡还不够,还得把周拂一起给杀了才算给咏诗报仇吧?” “不不不,我就是来和你聊聊天。哎,周拂这个人,过去也和我有过交情,在他还有点人性的时候。那时还年轻,他有段时间一个人在广州看病,我还去找过他,直接找到妓院里。他在里面包了房间,找了个姑娘长期陪着,我去的时候没瞅着姑娘的正脸,只记得她手上戴着一串叮叮当当的手镯。周拂那时身体已经不太好了,我看住在妓院里头也是中看不中用,大概姑娘图他长得好看吧,不过他当时也付出了真心,起码一掷千金替人赎身……啊,说起来,赎身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周拂最后孤零零回了槟榔屿,随便一说,他回槟榔屿来争产来了。传统大家庭嘛,多少都要过这一关的,还真让他给当上宗主了。” 在丧门坚的话中,肖海终于拼凑出蔡咏诗故事里的真相——就是她在失踪前负气给自己讲过的故事。故事里的大人物是假的,人到中年是假的,家有老婆也是假的,只有周拂是真的,还有题在蔡咏诗手绢上的诗: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土,无由持一碗,寄于爱茶人。 肖海对丧门坚说:“你的话真多,我不想聊天了。如果没别的事,还请坚爷回去吧。” “这里又不是你家,你管我走不走呢?我故事说到哪里了?周拂,啊,周拂啊,他不是订了三把枪,其中两把送给了日本人吗?” 这话题转弯未免急得过了头。 丧门坚继续说:“我打听到了,活跃在槟榔屿上的日本人有两股,一个是南拓,做生意的,另一个是个什么特务组织,叫什么机关来着……周拂那两把枪就是分别送给了这两个地方。” “这事我不感兴趣。” “你真烦,让我讲完不行吗?明明是我委托你去找出杀害家俊的凶手,最后提供情报的都是我,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可我当时并没有接受你的委托……啊……”肖海想起来,要不是当时在酒吧遇到丧门坚向简行严寻仇,自己在当中插嘴,后来也不会有机会在酒吧门口对蔡咏诗“英雄救美”,也就没有再后来的故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