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放心我?”说完,甘小栗只觉得全身一紧,整个人从背后被简行严的一双胳膊覆住,那杆肩膀压下来,平时并不觉得有多少肌肉,现在自己身上吃着重方觉力道惊人。 简行严抱着人不放手,他并非故意要把嘴巴放在甘小栗耳朵边说话,可带出来的气多多少少还是缠得那只耳朵有点发烧。简行严说:“知道你机智聪明,可不管怎么讲,也只是槟榔屿上的小新客,总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别装了,你就是担心我。” “我……担心你也是应该。” 甘小栗偏头躲开了简行严的嘴,心里承了情,嘴上还是说:“小蔡姐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我一定要救她的。” “人当然要救。我不认识刚才来的老赔,却认识蔡小姐,不只是你要救她,我也不忍她那样一个女子再吃苦头。” 说到此处两人均沉默了,恰似各自在心中回忆蔡咏诗是怎样的一名女子。晚风卷动,天空扑簌簌地开始落雨,雨打芭蕉,淅沥之声直教人发愁。 “我们回去吧。”甘小栗握了握简行严的手。 这一夜的雨直至黎明时分才慢慢停下,甘小栗亦一夜无眠。今天发生诸多事情,分不清究竟哪一桩才是重点。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在升旗山的缆车上和简行严亲吻的情景好像已经过去了许多岁月,自己明明像是新遭开垦的荒地,却一点儿新鲜劲也没有。怕不是自己心中对简行严的行动已经预感了多时,简行严的告白,简行严的亲吻,全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一颗心还未在爱意中沉浸下去,升旗山顶上东乡的嘴脸又闯了出来,还有暗处哆哆嗦嗦的老赔也跳进来,甘小栗慌忙中闭上眼睛,便觉得浑身浸泡在江水里,不知是老家的余姚江还是奉化江,冰冷的江水裹着他往前漂去。他赶紧把眼睛睁开,再三确认自己还在简家的房子里,然而望着空洞洞的天花板,又想起失踪的蔡咏诗来。在这世界上孤苦一人的蔡咏诗,突然冒出一个和她认亲的老爸,不知道她做何想法。这么说来,也难怪她会默许周宗主打断了老赔的腿。 小蔡姐的旗袍下摆在心头乱飞,耳畔渐渐没了雨声,甘小栗抬眼看向窗外,天空透出一点青灰,天快亮了。这时候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他知道是简旌回来了。 这一夜的雨,正好给了简旌不回家的理由。虽然他和简夫人进来感情变好,男人没了应酬也不太像话。这一夜他和三五个朋友找了个隐密的场地边打牌边喝酒,有谁累了就暂下牌桌,隔壁通一间厢房,枕头和女人都有。 当时简旌在牌桌上手气正佳,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雪茄,缓缓将面前的麻将牌推到,说了句:“胡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