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刊的事还有傅黎荞,你先养病。对了,我这边还有一个人想要跟你说话,稍等,我把听筒给他。” 于是张靖苏的耳朵里传来老余同志熟悉的男低音:“是我。” “你不在泉州?” 老余,也就是江姵芝娘家的管家余宝瑞同志十分平淡地像张靖苏解释到,自己随江团长到新加坡出席一个会议,现在是抽空出来和他联络。 “中转站的项目又重启了吗?” “没有……”其实老余清楚,眼看马来亚即将成为日军入侵南洋的下一个目标,以槟城为中转站救助流亡人士的计划已经彻底取消了,不过他今天带来了一个不输给中转站地位的重磅消息,“你清楚去年十月底日军在宁波制造鼠疫的事吗?” 张靖苏沉吟片刻才闷闷地回答:“知道。” “啊,对,我还看过你在《槟榔晨报》上的文章,想必你是很了解那场灾难的前因后果了。现在有一条与那件事情相关的线索,当时在宁波似乎是有人偷走了石井四郎细菌部队下属某个研究室的一份报告书,可是后来由于鼠疫流行开来的关系,那封报告书下落不明。” 说到鼠疫,甘小栗可不正是那场鼠疫的亲历者,而张靖苏牙冠一凉,只觉得自己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他还记得自己那篇宁波鼠疫的文章在报纸上刊出的那日,天下着大雨,他在一家日本旅馆门口遇到甘小栗,当时那少年借着酒意看起来像是要挣个你死我活的样子,少年红着眼睛捧着自己的手掌,在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了几个片假名。 那几个片假名是“鼠疫”的意思。 “甘小栗,你从哪里得知这几个字的写法?” 雨中甘小栗突然惊醒一般,收回锋芒回答说:“在我师父的西装店里看过。” 眼下张靖苏握着电话,清了清干涩的嗓子问老余:“是不是报告书找到了?” “那封报告书曾经在宁波一家裁缝店的老板手里,后来老板一家,还有几个徒弟全都死于鼠疫,本来对找回报告书已经不抱希望,现在有风声说,那家裁缝店还有人活了下来,不排除有可能这个人手上有这份报告,而且据说他流落到马来亚一带来了。” “……需要我做什么?” “抢在日本人之前找到这个人,找到这份报告。” 一旦掌握了这份报告,就掌握了日军在中国进行惨无人道的细菌战的铁证,公之于国际社会的后果可想而知,张靖苏深知背后的意义重大,也为自己心里想着的那个人捏了一把汗。“你是说,日本人也在找这个人?” “当然。但是我听说,为了掩盖报告被偷这件事,他们好像也不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