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简旌的六十岁生日,民间有云“不到六十不庆寿”,到了六十当然要大办特办。按照简旌的计划,甘小栗拜祖宗的仪式放在自己摆庆生宴的同一天,两好合一好,图个福寿延绵、人丁兴旺。 简府上下为了操办这一天的事可谓是费尽心血,这一年府上缺了阚荣,也就是没了得力的男管家,简旌考察了家里的几个男佣人,有年长的有年轻的,最后决定把王富贵升到这个位置上。王富贵这一升职,家里不少脑子活泛的开始打空出来这个“司机”的职位。甘小栗刚从大门出来,就看见门前花坛底下蹲着两个人。 “富贵哥,”开口的是简行严的跟班之一,阿甲。“,我跟你都是差不多时间进简府做事的,也有这么些年的交情,你倒是帮帮我呀!” 王富贵仰着头看天,明知故问:“你说的是哪门子的忙?” “我想学开车,学成了好给老爷开车。” “好好的学这干什么?不想给少爷当跟班啦?” 甘小栗刚好被花坛挡住,阿甲已经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少爷出国之前我就跟着他,本以为他出国回来能有什么变化,结果依我看,他就是个绣花枕头难成大器。老爷要是给家业传给他,肯定用不了三五年就败光了。跟着这样的少爷,当下人的都觉得没意思。不如学个手艺,在老爷跟前干点活,以后万一……也能自己出去谋条生路。” 王富贵呸了一声道:“万一什么?你咒我们老爷吗?”他这个人对简旌是当真一片赤胆忠心。 阿甲解释:“不是不是,万一以后不在简府做事——我是说这个。” 甘小栗听阿甲把简行严说成一塌糊涂,心里十分不悦,加上刚刚在屋子里阿姐对简行严也是类似的评价,他不禁为简行严操心起来。 一边想一边从花坛后面走出来,王富贵和阿甲见他来了连忙站起来假装什么也没有说过,王富贵客气地跟甘小栗欠了欠身子,阿甲就没这么客气了,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拿眼睛去瞅地上一颗石子也懒得看他一眼。 恨人有,笑人无,甘小栗知道自己有了“养子”这个不上不下的身份之后,可比以前招人恨多了。他挺直了身子从这两人面前走过去,没有理会阿甲表现出来的不满情绪。 现在已经到了整个槟榔屿午休的时间,说来也是有趣,南洋这边的午睡风气远胜国内,时间一到不管达官显贵还是贩夫走卒都要找个地方歇下来,大概是地处热带午间过分炎热的关系,这个时间点上不适宜劳作。恰巧今天并没有太热,适才有过一场阵雨,甘小栗走出简府,来到街上。这片街区俨然富人扎堆,放眼望去都是眼下最流行的中西合璧风格的小楼,五彩的玻璃闪闪发亮,他想如果有朝一日战火烧来,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