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还是侄小姐,自己拿什么跟这个丫头比,若是回来,只剩下高燕晴做不来的粗重活等着自己。他在高记门口陪着高老板聊了会天,直到阿甲来找他。 阿甲是简行严原本四名跟班中的一个,也是最年长的一个,跟简行严岁数相当。这四名跟班被简少爷按年龄排序以“甲乙丙丁”重新命名,最小的小丁自“夜游事件”之后关了三天禁闭,出来之后被安排去了其他岗位,而简少爷眼下跟前只用甘小栗一人,白天夜晚鞍前马后地伺候,仅在外出需要码人数的时候把“甲乙丙”都带上。 “小栗子,少爷喊你回去。” 高记铺子里高燕晴的耳朵都长成兔耳朵了。 甘小栗说:“我才刚出来,不是他同意的吗?” “他说他改主意了,等会找地方喝咖啡,他手不方便,要你去帮忙。”阿甲憋笑没憋住,差点喷出来。“我们都在猜,少爷上厕所的时候是不是还要你扶着吊。” 甘小栗没做声,只当阿甲狗嘴吐不出象牙。 无奈被人催命,甘小栗跟阿甲回到简府,才进门就看见简行严穿着飞行夹克,意气风发地站在花园里一从苞舌兰的旁边,咸味的风吹乱了他的大油头,发丝迷了眼睛,他伸手去揉,有那么一瞬间甘小栗回想起自己在圣约翰岛的夜晚远远地望着他的那一次,回想起那个令他近乎于折服的英俊男人。 “走,我俩出去喝个咖啡。” 甘小栗发现最近自己不用过分仰起头就能看到简行严的脸,问到:“我做手冲给少爷不行吗?” 简行严用一个“迷之表情”无声地控诉他:你泡咖啡的手艺你心里没数吗? 阿甲笑着送这对主仆出门去,私下里他对阿乙和小丙说,从英国回来之后,少爷口味变了。 在去喝咖啡的的路上,简行严对甘小栗说:“那天晚上你其实已经醒了吧?” 甘小栗深吸了一口气,就知道一定会被问起。 那是长桌宴结束的当晚,甘小栗和简府一干下人一起收拾宴会留下的碗盘,天井的厨房里剩下许多剩菜,爱莎嬷嬷叫人拿给大伙儿吃,大伙儿忙了一天早饿的眼冒金星,一拥而上地瓜分干净了。甘小栗吃了几块椰汁糕,嘴上还沾着碎屑,又咕嘟咕嘟喝了几碗龙眼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像个老头子?”一个瘦长的人影斜靠在廊柱下,灯光从侧面打过来,愈发照得这人鼻梁高挺、下颌利落。 下人这边吃着喝着,没人在意,简府里少爷是出了名的不摆架子。 甘小栗还能再吃,塞了两块糯米糕下肚,手背往脸上一擦,露出一张猫儿一样的脸,他说:“甜甜的,挺好吃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