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简府里头多了个“临时工”的事立刻在府里传开了,一说是少爷不知从哪儿捡了个叫花子,因为看上人家的姿色,强取豪夺非要弄进府里,另一说是这个“临时工”觉得少爷是个傻子,已经在外头勾勾搭搭了很久,昨天半夜终于逮住小丁犯错的机会混了进来。简旌还在房里洗漱更衣时就听说了这两种说法,气得脸上的剃须膏掉得满地都是。 简旌一个人到餐厅吃早饭的时候,不等他开口问,简府王督公立刻赶上去汇报了甘小栗的事。简旌闷不做声地听完,脸上平静得完全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然后撂下一句话:“原来是这孩子。”说完就让王富贵赶紧开车送他去往公司了。 甘小栗在地板上醒过来,侧着脸望着简府光亮的木地板发呆,一时他只记得昨晚经历了许多事,多到头皮发麻,后来想起来,头皮发麻是因为自己睡得晚的过了头。 简府的木地板映出他的脸,黑得辨不出是人是鬼,他连忙爬起来,看到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盥洗架,不由得感叹了一声简行严家真是大户人家,样样讲究。洗漱一把,想着自己竟然混进了简府,把脸埋在掌心中得意地眨了眨眼。 隔壁简行严在叫他。 两个房间之中有一扇小门,甘小栗睡的这间房原本是通房丫头睡的地方,可简家作风洋派,况且简行严尚未娶妻,所以这间房一直是他的几个跟班轮值守夜的地方。甘小栗把小门打开,见到一间豪华宽敞的卧室,在他看来,白色的窗帘和白色的蚊帐统统不怎么吉利,但是在这房里,却在满屋眼花缭乱的物件摆设中取得平衡。床头一把摇椅,上面放着缎面的羽毛靠垫,摇椅前摆了一个脚踏,几件沾着淤泥的衣服扔在上面。 甘小栗出现在简行严的床前。 “去衣柜里把我的水蓝色丝绸衬衣拿来,再拿一条灰色西裤……不,灰色太老气了,给我拿条白色的来。”简行严在床上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指挥,“还有干净背心和平角裤,也拿给我。还有床上的单子一会儿拿去给人洗了,昨夜蹭了些泥在上面,对了早点你帮我拿进来吃吧,我刚好像听见汽车响,我爸应该出门了——诶,是你!” 一阵唏唏索索的声音响起,简行严用睡觉盖的薄单给自己的下半身裹了起来。 甘小栗看了眼,打趣道:“大家都是男人,少爷您别怕。”可方才简行严的动静已经让他的某处一闪而过,甘小栗到底是住过大通铺的人,没有半点难为情,反而想起天财平时老爱开的一个玩笑:“我与老六孰大?” “你往我牙缸里打点水。”简行严把甘小栗支开,自己找了衣服穿上。一转头,看甘小栗就站在自己身后,穿的还是昨天沾着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