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丹说:“我们的小伙子为了破案,心急了点,我替他们向你赔个不是。不过这次不比上次,说放他走就放他走,这次是真的死了人,我要是放了他,死者那边怎么办?你也知道你们中国人的帮会了,最讲情义,丧门坚为了自己兄弟肯定不会放过你儿子。不如在我这里,丧门坚动不了他,安全一些。” 简旌不做声,在心里骂到:你们这帮英国佬,自以为在南洋是老大,活该你们在欧洲战场忙得焦头烂额! “我呢,接到调令过阵子要动身去印度,也不知道还能照应你儿子多久。” “印度?”简旌吃了一惊,他和韦丹的交情其实只是泛泛,但毕竟也是一点一点耕耘过的人脉资源,宪警队一把手换人这样的大事为什么没人提前告诉他? 很快韦丹给了他答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调令来得突然。在南洋这么多年大家相处愉快,现在说走就走,我很舍不得你们这些朋友。要是我一走,你儿子的案子还没完,也不知道新来的队长会怎么解决。所以呢,我比你还想尽快了结这桩事,一来是你我交情在这里,二来我也不想麻烦下一任。”韦丹情真意切地叹了一口气。 简旌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尽管还是开心不起来,心中大石却放下了一块——原来英国人抓简行严并不是为了自己走私的事。 韦丹继续往下说:“我们在现场找到一把手枪,上面有他的指纹。因为没有人证,现场也没找到其他有用的证据,这恐怕是唯一能指认他的。手枪就在我这张桌子的抽屉里,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个物件……” 敲诈犯,简旌想。 韦丹的话,中心无非是“给我好处,我就放人,拖到新任,有你好看。” 简旌打拼这么多年,从国内到南洋,什么风浪没见过,一个宪警队长提出的要求难不倒他。唯独想到儿子简行严现在不得自由,而且还遭了一顿毒打,心中有些牵挂。他再看不上简行严这个儿子,那也是他的亲儿子——哪怕是跟前的王富贵呢,也不容受别人欺负。 他从韦丹的办公室出来,走到宪警队的门口,撞见《槟榔晨报》的记者肖海还在那儿徘徊。 这一头,福尔摩斯·肖一看到简旌,眼睛放光,立刻跟了过来,不及王富贵阻拦,赶紧掏出证件自报家门。 王富贵说:“走开,走开!” “简老板,请问您是为了令公子的事情而来吗?您认为他杀人了吗?” 简旌黑着脸,步子迈得飞快,恨不得一脚迈进车里,又把汽车插上翅膀。 肖海追着继续问:“令公子几次被宪警抓,是因为您和英国人闹翻了吗?会影响您在章亭会馆的地位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