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令他十分不悦。 归根结底还是英国人搞事。简旌心的烦得很,感慨地想,要是阚荣还在就好了。阚荣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他做起了生意,阚荣读书去当老师,两个人在成年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离开了福建老家,彼此也没有音讯。七年前偶然在南洋相遇,简旌见阚荣穷困潦倒,就叫他来给自己帮忙。 阚荣这个人,书念了不少,心思细密又个性柔和,是个辅佐人的好材料。不出两年成了简旌的得力助手,加上他身上天然带着“一起长大”这副光环,简旌和他越来越亲近,他也逐渐参与到简旌更为隐秘的生意上来了。 简旌还记得阚荣少年时模样清俊,尤其笑起来有一种润物无声的感染力,可他们在南洋重逢之时,阚荣的容貌被毁,数道刀疤把整个面庞分割得支离破碎,加上粗糙的缝合技术使得这张脸拼合得无比困难,疤痕缝隙中肉芽增生,十分可怖。尽管眼前丑陋的中年人和记忆中的少年相去甚远,简旌还是很容易就将两者联系起来,那种在风中矗立的挺拔身姿,木刀雕刻一般的脖子和肩膀,不是阚荣是谁? 现在想来,穷困潦倒也好,容貌被毁也罢,说不定都是阚荣为了接近自己所做的铺垫吧…… 简旌记起阚荣的儿子也在槟榔屿,他盘算着该如何处理这个年轻人,殊不知自己的儿子已经先他一步,左右了甘小栗的道路。 这时司机王富贵咣咣在外头捶门,口中大喊着:“老爷,不好了,少爷被英国人打了!是刑讯逼供,这是刑讯逼供!” 第39章 二进宫(三) 由于简行严被宪警队拿了去,又听说遭到了刑讯逼供,简府笼罩在一片乌云当中。简行严的家庭教师张靖苏自然不便在这个时节出现,于是修了一封书信过去,以富阳老家来人为由告了假。 肖海正在张靖苏的寓所里,指手画脚到:“老师您给您老家写过信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张靖苏瞪了自己的学生一眼。 肖海无动于衷,继续说:“自从咱们耽搁在宁波之后,我也没有跟家里里联系过。我爹娘大概以为我在南洋发大财吧!啊,为了理想,我们抛家弃子,为了理想,我们颠沛流离!”张靖苏这个学生,虽然是他在大学里最钟爱的弟子,却时不时有种脑子不是很清醒的样子。肖海将他四四方方的一颗平头摇出了离心力,满脸寡淡的五官几乎要飞出去,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头晕目眩。 “按说现在我们手上事情这么多,你不至于闲成这样。”张靖苏挖苦。 “‘不是又让我们把中转站的事情放一放,说是槟榔屿的华商圈子里有日本人的势力?”肖海说得明目张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