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要赔出许多来。” “别急着跟我诉苦,我这不是在问你,潜逃的掌柜和会计找到了吗?”林育政伸手撩开额前的长发,露出右边额角的一个蜈蚣型的小疤痕。 简旌答到:“还没,安排人手去找了。估计已经离开槟榔屿,他们也断不敢回福建老家。钱追不回来,一时半会我手头只怕也……” “我早知道你是要哭穷。” “还望育政你多帮衬。”简旌的话是谄媚的话,脸上却仍是一副堂堂正正的模样,端起茶杯比划着向林育政敬了一敬,有板有眼地喝了一口赞到:“论红茶当属正山小种,就是按他们英国人的喝法加入牛奶,茶香味也分毫不差。” 林育政说:“我喝不惯。” “改日送你些绿茶。” “心意我领了。”林育政又说,“周老板的死是我们运气好,也不知哪个倒霉鬼替我们解决了这家伙——他早就动了别的心思,不甘于替我们做事。” “哎呀,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周老板。”简旌笑到,对于周老板的死,他的心中仍是狐疑,不太相信真有这样一个倒霉鬼替林育政当了一回杀人凶手。 “他是放着现成的钱不赚,我认识的简老板可不是这种人。” “我也是踏错一步,即为万丈深渊哪——” 两个人打了一阵马虎眼,最终林育政表示:“简老板是聪明人,又是朋友,从长远看绝对是我们理想的合作伙伴,你若是有难处,我当然要替你说话,毕竟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嗯,明天恐怕还得和你去酒厂装装样子,我要去那儿安抚工人,年节钱再想办法。” “行,你从船运公司这边带点人手过去吧,我可不想在那儿受点什么皮外伤之类的。我这辈子的皮外伤,一次就够了。”说着林育政一歪头,额角的疤痕又被头发遮了起来。 林育政在书房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简府,简旌送他下楼,待折回餐厅,见餐桌上还摆着《槟榔晨报》。简旌拿起报纸,端详着末版上刊登的“寻人启事”,脑中浮现出许多事来。 傍晚时分,张靖苏来简府上课,在一楼没见到简行严反倒先见到了简旌。简旌对他还是一如“拜师”时的热络,照例又是嘘寒问暖一番,显得十分尊师重道的样子。张靖苏也是尽了全力在配合,哪怕心里早已说了一万句“告辞”。 简旌说:“犬子可听张教授管教?” 张靖苏回答:“可听了。” “但愿如此,张教授只管对他严格要求。行严这孩子,都是被我夫人惯坏了,送去英国留了趟学,又和我生出许多隔阂,有时候我竟不知道要怎么教育他,只有请您对他多加规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