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待会儿您看好了。”简行严话里有话。 洋楼三层临街的一扇窗户内,张靖苏隔着窗帘看到简家的车停在楼下,他回头检查一下屋内有没有散落在外、不可见人的书信文件,打开电灯,让光线变亮一些。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 “张教授!”简旌一进门就热情地握住了张靖苏的手,给足礼遇,又让司机赶紧把礼物呈上,打开来看是两瓶酒,一瓶三星白兰地,一瓶葡萄酒。 主人将来访者带进屋子一看,屋里各类家具器物一律十分精简,简旌不禁感叹到:“张教授生活这样的简朴,不亏是做大学问的人。” 张靖苏面上显出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到:“哪里,穷酸而已。”展眼看向简旌身后,一个穿着花俏的少爷愣头愣脑地站着,觉得有几分面熟,想起来仿佛在报社门口看见过。待对方对上自己的目光之后,竟做出一副口眼歪斜的样子来——难道是个傻子? “张,张,张教……教授,嘿嘿,嘿嘿,嘿嘿嘿。”简行严突然“口吃”,冲张靖苏招招手,吸了吸口水发出一声巨响。 简旌脸色骤变,他没料到儿子居然演了这一出“装傻充愣”,别说,装得还真像。 “这位是……令郎……?”张靖苏看着痴痴傻傻的简行严,心中只是半信半疑,来槟榔屿这些时日,关于简家的情况也了解到不少,其中包括简旌如何发迹、简夫人嫁妆多寡、简家人丁几何种种事迹,从来只听说简公子不学无术,没听说他是个痴呆。 “行严,快向张教授行礼。”简旌到底见惯大场面,先稳住气,不遁入儿子的圈套,没事人一样发号司令到。 “张……教,教授,你好。”简行严也真下决心装傻,说罢欠身跪下,预行三叩首的拜师礼。 遇到这场面,简家的司机在最后头憋笑憋得都快疯了,最前面的张靖苏还冷脸旁观,觉得眼前一对父子之间的较量十分有趣。 简行严毫不含糊地磕了三个响头,跪在地上将手伸到父亲鼻子下面说:“投,投师,师红包,在——哪里?” 简旌心中勃然大怒,几时准备过投师红包?你小子这回跟我讲起传统拜师礼仪、讲起“投师如投胎”来了?怒归怒,嘴上还是叫来了司机:“王富贵,把备好的红包拿过来。” 司机王富贵也是久经考验,一边憋笑一边正二八百地回答:“对不起老爷,红包落在车里了,我这就去取来。” “那你快去拿来,千万不可耽误少爷拜师,红包一时不到,他一时不得礼毕。”简旌说着按住儿子的肩膀,“继续跪着,不准起来。” 张靖苏听得心里赞到,不亏是跟着简旌做事的下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