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里上学,干粮和书本的重量对当时的自己不堪重负,如果不是得到校长的赏识,自然不会有后来的各种升学深造机会,反过来也没有如今多重身份带来的苦恼了。 没有错,张靖苏,表面上留日归国的年轻教授,是总领事眼里的“过气”红人,现在又成了槟城《槟屿晨报》的主编,靠着许文彪的关系新近打入了南洋华商的社交圈,可这些都不是他真正的身份……他到底又是什么人? 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打断了张靖苏的思绪,一个少年骑着自行车从他面前飞驰而过,车身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不住颤抖,最终少年手扶车把、怪叫着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个小插曲让张靖苏又想起了甘小栗,自泉州码头失散之后,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当初在宁波插手甘小栗上船找工作的事,乃至后来在泉州从地痞手里救他,又到答应带他来南洋,张靖苏凭的全是”头脑发热“四个字,只要看到甘小栗那张和回忆中的人相似的脸,他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将甘小栗的生活和自己的生活关联起来,关联的纽带越强越好,毕竟自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那个人“,现在至少找到了补偿的地方。 几天之后,被张靖苏挂念的甘小栗终于结束了长达十天的检疫观察,和老赔一起回到他们离开泉州所坐的那条船上,出发前往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槟榔屿。 出发之前,他们被允许到检疫站指定的浴池洗了个澡。很长时间没洗澡的甘小栗经不住诱惑,老远就脱了衣服跑进浴室像鱼一样扎进水池,在水里潜了好半天才冒出水面。 “看不出来,你个子不大,憋气时间挺长的。”老赔说。 甘小栗甩着头发上的水,一个月没理发,他的头发长得老长,湿哒哒地垂在额头和脖子上,笑起来眉眼呈月牙形,平添一分秀气:“什么个子不大,老子还能再长高!” 老赔一巴掌拍过来:“我看你小子也开始没大没小起来了。” 甘小栗把下巴埋在水里,嘴浮在水面一开一合说到:“喂老赔,到了槟榔屿你准备去干吗呀?” “找个工作呗,还能干吗?” “你上次不是说你来过槟榔屿吗,就没个熟人可以投靠?” 老赔脸上的笑容稍微往里收回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复常态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倒是你,跟个小冻猫子一样,到了南洋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办?” 甘小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对老赔坦白说到:“我去找我阿爸,听说他在槟榔屿,去了再找吧。” 老赔头一次听小栗说起自己这段缘由,吃了一惊,不禁道:“去了再找?你还有没有别的线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