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仿佛在说“切,马屁精。” 周老板说:“这位一定是简公子了,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简旌说:“我倒巴不得他是我的儿子,可惜,这位是新来的林秘书。至于我那不成器的犬子,还在英国老老实实念书,我跟他说过了,不毕业不准回来,果然去了几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这话引得众人笑了出来。 周老板一边又说了两句话来恭维林秘书,简旌不动声色地按下话头,转到正对金医生的椅子上坐下,隔空打了声招呼,金医生也摘下礼帽点点头。 重要人物入座后,大约又过了一刻钟,进来一位老人,弓腰驼背,白眉白须,一身素白缎袍,拄着乌黑乌黑的一根拐棍,又有一个小孩子在一侧搀扶着他。 老人走到会议室正中间的位子上,咳嗽了一声,撩开长衫下摆坐了下来,开口说到:“今天把大家请过来,主要是为了会馆主席改选一事,要不是为了这件事,也不该我这个老头子坐在这里对吧。不过呢,在商议改选之事之前,老夫想倚老卖老先说几句。大家早已知道,今年六月日本人把持住了滇越铁路,九月份法国维希政府干脆又把法属印度支那送给了日本,我国西南边的通道如今只剩下滇缅公路一条。诸位一定还记得去年南侨总会发的第六号公告,号召南洋华侨中的年轻司机和技工回国参战,当时在座诸位虽不能回国,但也以章亭会馆之名,集体捐钱捐物,透过南侨总会,从滇缅公路往国内送。 “但是现在,眼看日本人在南洋的势力不断扩大,老夫听说我们当中有人反悔了,原该他筹措的东西交不出来了,说是害怕日本人打到马来亚之后报复他,又或者干脆把物资供给日本人——在老夫看来,这人不只是没有了侨商的气节,连做人的基本也没有了。不如看看海那边法属印度支那的下场,把日本人当成对抗法国人的救星,对他们夹道欢迎,结果是送走了老虎迎来了财狼。听说光强征大米这一块,今年日本就从当地搜刮了四十六万吨。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老夫对于这种卖国求荣的做法更是痛恨之极。如果大家还当老夫在这儿是个长辈,肯听一句,大家要想在南洋生意做得安稳,不受殖民政府的挤兑,马来人是依靠不得的,他们巴不得把我们手里赚到的钱抢过去,而英国人随时可能效仿法国人,随时可能把马来亚献出去。说来说去还是只能依靠自己的祖国,捐助物资,抵御外敌,帮祖国度过劫难才是解决办法。” 老人面子大、资格老,在场各怀心思的各位不得不掩盖起真实想法,做出专心听讲的样子来。彼时张靖苏在会场第二排的椅子上落座,正坐在傅黎荞的背后,此时便把头探过去悄悄问傅黎荞:“这位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