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春笋,但是竹笋这种东西一年四季都弄得到,配上鲜咸的雪菜,好吃下饭。甘小栗的阿姆也爱做这道菜,所以他低垂着眼睛,狠狠夹了一筷子到碗里。 师娘看在眼里,知其缘故,又给他夹了一筷子。 阿旺见状大叫:“师娘又偏心了,菜给小栗吃得最多!” “话这么这样讲?你不是我们当中饭量最大的人啦?”师娘立马怼了回去。 “我干的力气活也最多!” “我们西服店嘛是要会做衣服,做衣服靠力气大吗?” “那论会做衣服,谁也比不过师父,师父也不像这样光吃菜不吃饭。”阿旺斗胆把师父搬了出来。 “那你们师父老了呀,老头子吃不下那么多。”师娘也口没遮拦继续道。 几个徒弟在饭桌上笑得“筛糠”,胡老板忍不住,才终于放下筷子轻轻地拍了拍桌子说:“你这女子越来越放肆了。” 师娘一向没什么架子,和徒弟们一起一笑了之。 胡老板想起一件事,便问道:“密斯特詹派人来了没有?” 甘小栗边嚼边回答:“没有,今天下午一个人都没来过。” “这就奇怪了……”胡老板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师娘不知道密斯特詹是谁,便跟甘小栗打听来龙去脉。然后一桌人除了胡老板之外,统统陷入对美国人到底能长多高、长多壮的胡思乱想中。 这个夜晚和往常别无二致。 又过了两三天。 清晨,整条街道从一声悠长的叫卖声中苏醒,挑着担子的菜贩子由南向北边走边吆喝,走到豆浆店前发现不对劲。这家豆浆店是两个徐州人开的,租了一间店面起早贪黑的工作,除了卖豆浆,也卖别的豆制品。他家豆腐净白细嫩、弹润爽滑,相当的不错——只是今天不知为何,早该飘出豆香味、打开大门做生意的店子迟迟没有动静。 西服店这边,几个徒弟正在做开店前的准备,胡老板让甘小栗和阿旺赶紧去布匹批发商那里把他预定的斜纹哔叽拿回来,这二人匆匆前往。 回来的路上,阿旺远远瞅见自己魂牵梦绕的豆浆店,一杆市招挑出店外,于是一颗心儿又飞过去了。 “怎么,又要买豆浆?”甘小栗撇嘴问,他并不觉得豆浆店的丫头有多好看,还不是眉毛下面有眼睛,鼻子下面是嘴。 阿旺说:“咦,怪了,她家今天还没开张?” 甘小栗闻言看去,果真如此,走过去驻足了一会儿,隐隐还听到里面有女孩儿的哭泣声。正狐疑之时,门突然“砰”一声打开了。 “我去叫大夫!”阿旺的心上人慌慌张张跑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