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只长了眼的蝰蛇。 那场面,硬是将白文姍惊出一身冷汗,战栗的双腿下意识地往前迈去。 不过还好,不远处传来的熙攘人声让她寻得了一丝希望。 人在绝望之际总是想要往人多的地方跑。 白文姍跨过绿植,径直朝着来往行人的步行街道迈去。 “大家快跑——” “后面有鬼!” 她嘶喊着,拉扯着。 诡异的是,来往的行人像是听不见她的呼喊、感受不到她的拉扯,更像是看不见她身后穷追不舍的伥鬼。 平静的脸冷漠得像是无事发生。 伥鬼从人群中擦身而过刮起一阵阴风,路人皆是熟视无睹。 不对劲。 太不对劲。 白文姍试着躲入人流。 但伥鬼好似只盯着她一人般,总是能在人群中找到她的踪迹。 三息之间,便拉近了五丈距离。 “嘶——” 白文姍不知道是她疯了还是这些人疯了。 为何可以这般视而不见。 为何还能在伥鬼的嘶吼中谈笑风生。 仿佛她是个隐形人一般。 没有任何人给予反应。 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紧绷的心弦和竭力的身躯都已经低到了极限。 已经不知道逃了多久,她只知道再这样下去,无疑会在对方的利爪中被撕得粉碎。 她慌乱中拍了拍正在独自玩着篮球的小男孩。 仓促在他耳边唤道:“小孩快逃,后面有鬼。” 小男孩只感觉肩上好似是被谁轻轻一拍,转过头眼神没有对焦得盯着她看了眼,盯得她发毛,便又继续拍打着篮球。 果然是疯了。 这样一耽搁,伥鬼乌黑的利爪已经悄然而至,鬼魅般攀上女子的后肩。 剧烈的疼痛感从后背直指脑门。 白文姍只觉得整个人身体一软,差点倒在焦油街道之上。 深入骨髓的疼痛在巨大的求生欲面前不值一提。 白文姍捂着鲜血淋漓的肩膀,佝偻着身子借着冲击力调转方向,一个箭步便朝着反方向冲刺。 竟是又短暂地与伥鬼拉出一个身位。 有没有谁能救救我—— 白文姍心中浮现出最后一个念头,在模糊的视野角落处寻到一个雪白身影,像是找个救命稻草般扑身而去。 屋檐之下,白衣赤足的僧侣右手杵着铜黄禅杖,盘腿而坐、闭眼凝神。 与过往纷嚣的行人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安宁气息。 明明在这街道中是那么的不协调,但又处处融洽。 不知为何,这僧侣的出现像是给白文姍打了一剂强心剂。 已经快要消退的肾上腺素再次分泌进血管。 她的脚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力。 “帮帮我——” 白文姍不知对方是否同其他行人般无异,仍然是看不见她的窜逃,听不见她的呼喊。 但这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 她已然穷途末路,再无任何生机。 “求求你,帮帮我——” 只见赤足僧侣刹那之间睁开双眼。 毫无波澜的眉宇朝着白文姍所在方向一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