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被子上有她的余温,枕头上有她的头发,床头柜上有她的书和水杯,抽屉里有她的备课笔记本。 这给祁盛一种错觉,她好像走了,又好像没走。 或许她现在只是去了衣帽间拿睡衣准备洗漱,又或许在楼下翻冰箱里的吃食,也有可能趴在小阳台的围栏上看月亮。祁盛不受控制地轻声唤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始终没人回应。 他才呆呆地意识到,余好真的走了,并且不会再回来了。 他用余好的杯子喝水,翻余好看过的书,躺在余好平时睡觉的那一侧,半耷拉着眼皮看墙上的挂钟一圈圈转动,甚至幼稚地在心里数起了绵羊,困意仍旧不会降临到他身上来。 夜越深,月亮越亮,他意识越清醒。 从他与余好初相识的那一刻到现在他不得不和余好分开的这一瞬,这些年的光景形成了一帧帧的画面,如走马观花般在他脑海当中依次循环放映。 受不了了,祁盛从床上爬起来步履匆匆地奔向客卧。 天一亮,眼下一片青黑地去公司。 余好走后的第二天,祁盛叫杨婆婆把和她有关的一切东西都清理出来,放在了顶楼角落的一个房间里,并且上了锁,钥匙只有他拥有。 祁盛手紧捏着那把钥匙,心想,这样一来,他就不会总是想起余好了。 可到了晚上洗澡的时候,看着水雾弥漫的浴室和那面镜子,他又不可控制地想起,很多天以前,他拉着余好在这里做过爱,姿势是他很喜欢但余好讨厌的后入。 不止是浴室,他们在衣帽间也做过,他也在卧室阳台的躺椅上和余好身心交融过。所以,把余好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服藏起来根本就没用,他待在这个余好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依旧会很想很想她,是那种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想。 他甚至想要再次不顾余好的意愿逼迫她回来,继续待在自己身边。她爱不爱自己,心在谁的身上,每天快不快乐,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毕竟人在自己身边就好。 无聊的短信铃声响起,手机屏幕亮起来,祁盛拿起来一看,他手机屏保是几天前在车上偷拍余好的那张照片。他看到照片里笑得温柔好看的余好,不禁唾骂上一秒持有邪恶想法的自己。 他终于下定决心放余好离开自己的身边,不就是因为想要看到余好这样笑吗,不就是想要让她在某一天也能够对他这样笑吗。 余好爱不爱自己,心在谁的身上,每天快不快乐,对于他来说比这世上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祁盛看着这张照片,心下微微一动。他嘴唇抿得很紧,目光有些闪烁,下一秒直接打开微信,手指快速地打字。 五子祁:我刚看到你的平板还在这,我给你送过去? 余好没回,他拧眉想要撤回,最终还是捏着手机慢慢等。 “等待”对于人来说总是格外漫长的,不论是等五分钟还是十分钟还是半小时乃至于更漫长的时间,它总会让人逐渐变得焦灼与不安,害怕久久等不到或者最终等到的不是自己内心所期望的那个结果。 叮咚一声,屏幕亮起,祁盛迅速看去。 酸菜余:我不要了。 五子祁:这是你当初自己花钱买的,不是我的东西,为什么不要了? 酸菜余:…… 酸菜余:跟以前有关的我都不想要了。 祁盛一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找话题聊,但他悲哀地发觉,他跟余好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聊。他仰着头思索了一下,继续打字。 五子祁:你吃晚饭了吗? 酸菜余:吃了。 五子祁:自己做的还是外面吃的啊?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会做饭,在外面吃的话吃好一点吃饱一点,你已经很瘦了,不需要减肥。 余好没有再回他,过了很久他继续发:你睡了吗?是挺晚的,到了你平时睡觉的点了,睡吧。 这下余好回他了。 酸菜余:……你可以没事不要给我发信息或者打电话吗,谢谢,这对于我来说,算是一种很大的困扰。其实我们留着联系方式也没什么必要,就互删吧,我欠你的钱每个月会按时打到你的银行卡上的,不必担心。 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我们都该舍弃掉曾经往前走了。” 然后下一秒,祁盛给她发的信息怎么也发不出去,红色感叹号刺眼极了。 他再也不可能收到她发来的信息了。 余好将他拉黑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