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男人慌忙否定,他想反驳余好的说辞,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或者阐述自己内心的想法。因为在余好话音落下的后一秒,他惊恐地发现一件事——他对余好做的一切事情,以及他对余好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被冠上“喜欢”这两个字。 就连现在的纠缠也算是一种搅扰,也会给余好带来困恼和伤害。 祁盛呆在原地,说:“对不起,余好,对不起……”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继续道:“刚刚是因为……我听到你说最后一面,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好冷声打断他:“所以你就强吻我?” 祁盛面色有些不自然,他觉得这件事自己确实做错了,不该因为自己内心的不安和恐慌,就对余好做出这种事情来。于是他一本正经地看着余好,郑重、严肃并且诚恳道:“对不起。” 一副“任你处置”的态度,猛然之间让余好不可思议地觉得,如果她现在让祁盛跪下来,他也能够言听计从。 祁盛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牵余好,还没等到余好反应过来及时拒绝,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手突然顿在半空中,然后缓缓收回来,手指微蜷地垂在裤腿侧。 脸上表情由不自然变成极其不自然,他轻轻叫了一声余好的名字,在余好拧眉不耐的时候,低眉顺眼慢慢道:“不要最后一面可以吗?我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我想一点点向你赎罪。如果这是最后一面的话,我该怎么向你赎罪呢?余好,我会尽一切办法补偿你的……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能不能以后还让我见你?” 余好依旧是冷淡的、不能辨明情绪的声音:“你想让我快乐,想弥补罪过的唯一方法就是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不要出现在我身边了,我就能尽快地忘掉之前一切不好的事情,就能忘记你。” 她表情太过决绝,心肠如此坚硬,下定了决心要跟祁盛划清界限,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跟他有任何交集。 祁盛恍恍惚惚地想,余好想要的东西那么简单,仅仅只是想要他的不出现、不打扰,为什么他要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这个心愿实现不了呢。 他总是过于自私,难怪余好不愿意搭理他,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嫌恶。 如果余好以后的日子能够过得开心舒服,能够像花儿一样开得灿烂娇艳,那他这一次选择不做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他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牵强的笑,他说:“好。”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我答应你。 ………… 祁盛单手握着方向盘,脚下不停踩着油门,道路两旁的树木在车窗上投出婆娑朦胧的重影。他手指间掐着细长的烟,不断送到嘴边狠吸几口,猩红的火光在眼底跳闪,轻雾的白烟在眼前缭绕。 烟灰弹落在大腿上,他很快便吸完了这根烟,又眉目不悦地从烟盒里抖一根出来,叼在嘴巴里迅速点燃。旁边的车载烟灰缸内早已堆满了烟蒂和烟灰,之前还未拆封的烟盒,现在被随意仍在副驾驶位上,成为了一个空洞的、没用的盒子。 汽车奔驰间,电话铃声突兀响起,祁盛眉毛拧成一个“川”字,目视前方没去理会。心间的郁闷烦躁愈加剧烈,他索性把车窗降下,呼哧冷风飕飕打在脸上,黑发被吹得胡乱飞扬。 铃声停歇几秒又开始响起,祁盛不耐烦地从副驾驶捞起手机,敛眉飞快瞥了一眼。就这么短暂的一眼,惊得他心脏骤然一沉,差一点就停止不跳动。 ——余好打来的。 转动着方向盘,祁盛放慢速度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嗓子眼有些干涩酸痒,他低低咳嗽几声,才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声音略微暗哑:“余好?” “祁盛。”听筒里很快就传来那道熟悉的声线,他听见余好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然后语速有些快地说道,“我的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