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算得了什么。 她将所有委屈搬出来放到秤上去称,能值几文钱? 只要她不在乎。 只要她不在乎。 这桩交易,也不能说是不划算。 李樯拿她当玩物。 她便干脆顺而行之,把自己当交易。 很公平,很配合。 燕怀君当了几年文臣,笔下骂过的官员不知凡几,此时却说不过胜玉。 更是在胜玉朝他温软说一句“还好你在”时便彻底溃败。 他嗫嚅半晌,却不知再能开口劝什么。 因为他心中有不能见人的桎梏。 他真正的心思是嫉恨混杂着愤怒,甚至,还有一丝庆幸。 庆幸胜玉看见了李樯的龌龊,这个可恨的窃贼失了在胜玉心中的分量,胜玉总会有机会将目光投向旁人。 但他不能表露出来。 他在胜玉面前,现在还只能做一个体贴的,永远支持她的好友。 燕怀君挣扎半晌,也勉强扬起一丝笑容。 “胜玉,你别怕,我和你一同从长计议。” 这便是不再反对了。 胜玉再朝他感激笑笑。 这些,便已花光了胜玉周身所有的力气。 她几乎无法再在室外站立,要求回去。 此时去铺子绝对会被看出异样,胜玉也只能回小院。 燕怀君送她,离别时依旧心有不安。 他毕竟不是胜玉,不知胜玉说的,与她心中所想的,到底有几分对应。 有没有可能,胜玉说的这些,只是麻痹他和她自己的谎话? 实则她还是放不下这段感情,就如同荆棘上的刺,越是受伤,束缚得越紧。 但燕怀君不敢再问。 只能目送着胜玉清瘦身形有些踉跄地进了院子,在心中祈愿,胜玉没有对他撒谎。 只要胜玉能走出来,无论多久,他愿意等。 李樯和李伯雍粗浅谈完,已是黄昏。 他看了看时辰,嘱咐人去买几味可口糕点,急着就要往铺子去。 一个小丫鬟看他出来,连忙退到一边让路,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却又抬眼,好奇似的往他身后瞧了瞧。 李樯脸色微寒,停下步子。 他独自走在这条小路上,撞见这个丫鬟,最忌讳这些不干不净的打量,若有什么歪心思立刻就要拔除。 声音冷冽问:“看什么?” 丫鬟被吓得立刻从蹲姿变得匍匐,跪着道:“不、不敢……只是方才在门口看到流西子姑娘,说要来找大人,此时却不见了。” 李樯一顿。 “你见过她?” 丫鬟已吓得六神无主,她原先与流西子说过几句话,对这个长得美貌讲话又好听的主事颇为崇敬,才忍不住关心她的消息,此时被郡守逼问,倒豆子一般将看到胜玉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闻胜玉来找了他,李樯下意识看向身后的空地。 空地连着人工湖,窗下一片寂静,只有偶尔飘下来的落叶。 他心底没来由地一沉。 挥挥手让丫鬟退下,李樯没再往铺子走,直接去了小院。 一路上,李樯心底异常的阴沉。 还有几分自己也说不清的慌张。 大步跨进院子,却见洒扫的丫鬟婆子一切如旧,正收拾着秋日的落叶。 他还没问话,领头的婆子便习惯性地交代。 “姑娘受了风寒,在屋里歇着呢。” 李樯这才感觉到肺腑之间慢慢回暖。 他不发一言地跨步进屋。 榻上果然躺着一个人,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绵延起伏的弧度看起来有些削薄,可怜又可爱。 李樯伸手抚上去,低头去看胜玉的脸色。 “胜玉,病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