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姜姒妗摇头:“只是觉得很累,睡一觉就好了。” 她都这么说了,周渝祈只能依着她,他温声道:“我替夫人擦发。” 姜姒妗没再拒绝他,任由他拿起锦帛替她擦干青丝,他动作温柔细致,看向她的眼底全是柔情,但不知为何,姜姒妗没觉得触动,她轻垂下眼睑,掩住了眸中的平淡。 姜姒妗最近频频外出,姜家做的是粮食生意,但在京城,姜家也有首饰和衣裳铺子,在京城这是赚钱的生意,当初姜家要将其做陪嫁给姜姒妗带到周家,姜姒妗没同意。 她觉得,她总不能嫁人一次,就将姜家的家底全部耗光。 虽说不是她的陪嫁,但她来京城,这些店铺仍是归她管理,谁叫她父母膝下只有她一个孩子。 姜家的产业最终都还是会全部给她。 或许也是知道这个道理,周渝祈花费银钱时才不会吝啬。 但姜姒妗不同,瞧着银钱流水般地支出,姜姒妗只觉得心肝肺哪哪都疼,到底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府中还有一堆子婢女和小厮要养呢! 她最近出府,是因为原本定好的粮食买家不知为何忽然不要货了,底下的管事将此事报了上来,其中涉及的银钱交易过多,姜姒妗只好亲自去和买家交涉。 马车一路到了酒楼,毕竟是谈生意,姜姒妗没去颂雅楼那种清雅的地,和买家约的是福满楼。 本朝和前朝不同,对女子的管束没有那么严苛,女子也是可以抛头露面做生意的,但不论何时,对女子的束缚都是存在的,女子做生意的艰难程度总是很高的。 所以,在周家落败时,姜家才没有选择退婚,而是一直支持周渝祈读书科考。 说是信守承诺,却也没有这么高尚无私,说到底,也是怕家中唯一的女儿日后过得艰难,便想要她过舒服的官太太的日子。 周渝祈倒是不想让姜姒妗抛头露面,但有些事情岂是由得了他? 人总不能既要又要。 福满楼和颂雅楼离得不远,姜姒妗下马车时,被安玲和奉延护得严实,所以,她没看见颂雅楼二楼处有人在看着她。 卫柏看向不远处停下的马车,再见女子婀娜的身姿,他瞥了一眼主子,心底摇了摇头,有些搞不懂主子在做什么? 主子对姜姑娘有心思,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主子如果真的想要姜姑娘,其实不艰难,只要他示意,总有人会让他如意的。 不止如此,卫柏也查到了那位周大人最近的动静,心底不是没泛起过嘀咕,周渝祈一心想要攀上主子,如果告诉他有这么一条捷径在,周渝祈会怎么做? 卫柏心底有猜测,但不知为何,主子却是在那日郡主府赏花宴后再没了举动。 是放弃了?还是心有顾虑? 裴初愠只是平静地看着女子,女子今日穿了一身烟紫色地广袖鸳鸯锦缎裙,她是当真风姿卓越,什么样的衣裳在她身上都能穿出别样的滋味来,女子脸颊白净,透着些许浅淡的脂粉色,她今日又是束起了妇人发髻,一只玉簪松松垮垮地挽起所有乌发,有一缕青丝散落脸侧,给她越发添了些许温柔的韵态。 裴初愠不由得想起初见那日,她被雨水淋得过于狼狈,青丝也松散下来,那一日,其实,他没有意识到她会早已嫁人。 但有些事情是不讲道理的。 裴初愠眼底稍暗,须臾,在女子踏进福满楼后,他才收回视线,淡淡地问: “她今日是要见谁。” 是问句,但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仿若不在乎一般,淡淡的冷意裹在其中,让人不禁觉得生畏。 卫柏早习惯了主子这般,毕竟,主子能一手扶持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皇子坐上当今圣上这个位置,自是要不吝手段,要压住众多朝臣,必然不能温润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