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你么?” “我吃止痛药。”埃德闻取出橙色药瓶,打算用矿泉水吞送药片。 陆诏年冻冷的脸颊微微发热,“我以为你换药。” 不等埃德闻说话,她把热水壶放座椅中间,“喝热水会好些吧。” 埃德闻不解地蹙眉:“不用。” 他是abc,当然不懂热水。 算她白费表情…… 陆诏年抱起热水壶,说着“我还有点事”,绕到后备箱取工具箱。 老李他们找到纸箱拆成的纸板和粗麻绳。陆诏年把纸板卡在车胎下,将粗麻绳缠绕在车胎上,做成临时防滑链。 陆诏年上车发动引擎,?把车胎送到纸板上,男人们在后边合力推车。 几次打滑后,陆诏年顺利把车救出塌陷。 “麻绳用不了,你们最好就近找个乡镇,等雪停了再走。” 后边还有两辆轿车,陆诏年给一辆用粗绳和铁链帮忙绑临时防滑链,双手冻得通红。 老李蹲在旁边照灯,问了好几遍冷不冷,陆诏年冷静地说没事。 这辆车还有一个后胎爆了,陆诏年找到轮胎钩子和尺寸合适的扳手,松动螺丝。接着让几个男人帮忙撑起一点高度,她找到车底盘的支点,开始拆解螺丝。 陆诏年的夹克和工装裤被雪一点一点浸湿,冷极了。 终于换掉爆胎,另一辆车的车主急不可耐地跑上来,要陆诏年帮忙。 可这辆车什么备用工具也没有,陆诏年实在没办法,让他们找拖车。 前边的车主谢过陆诏年一行人,将车驶出。 雪路通行了。 看傻眼的胖哥跟在陆诏年身后,搓手说:“你学汽修的啊?” 陆诏年看了他一眼,笑:“我还不能拿驾照的时候就在修车了。” “走了走了。”老李如负释重,转头拍了下扬子肩膀,“你看我找这个司机,是不是找对了。” 扬子含糊地应了声。 陆诏年拍了拍身上的霜雪,发现袖口快滴水了,只好先脱掉湿漉漉的夹克,钻进车后座。 埃德闻转头来看,陆诏年不知他醒着,惊慌地撑着座椅趴过去,把车灯关掉。 车前灯的反光给了车内一点光亮,埃德闻默默侧过身去,瞧着窗外。 陆诏年无法更小心翼翼了,衣料仍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安静而狭小的空间里,显得那么清晰。 热空气释缓她身上的冰霜,变得黏糊糊。 陆诏年换了衣服裤子,回到驾驶座。 埃德闻伸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 不具名的感觉在沉默中蔓延。 直到对讲机传来声音:“小年,跟上啰。” 看来这对讲机一直吵着他,好在他听不懂。 陆诏年系上安全带,将车驶出去。 埃德闻也系上了安全带,看样子不再睡了。陆诏年别扭地说:“你好点了吗?” “嗯。” 装药的防水袋放在座椅中间,上面有国家地理的标志。 “你是摄影师?”陆诏年问。 “那是美森的。” 陆诏年恍然大悟:“难怪他背这么多设备,还有无人机……” “无人机是我拿来测试的。” “你是做研发的,还是产品经理?” 埃德闻难得笑了:“你要不看看我的领英?”(linkedin,面向职场的社交媒体) “……” 话不投机半句多,就不该问他。 * 车灯下,白雪纷飞。 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弹出来迟到的简讯,进藏了。芒康县城就在远处那片灯火之中。 “谢谢。” 陆诏年惊讶地看向埃德闻,还以为幻听了。他又讲了一遍,中文发音标准。 埃德闻还是讲英文:“我刚才很不舒服,说不出话,现在好了。谢谢你照顾我,我休息得很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