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官怎么了?我看谁敢有二话!”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颇有些装腔作势的架势。 把她逗得一笑,又嗔又羞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贫了?” “我这是贫?我这不是怕你不要我?” 说到这里,他语气恢复了正常,看着她的双目认真且坦诚。 这双眼睛里,深藏着她原本以为自己不能承受之重,可此时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她默默地环上他的颈子,将脸埋进他怀里。 下午,颜青棠去找了宋文喜。 比起跟大舅舅说话,她跟二舅舅说话要坦白的多,一些顾虑自然而然就出口了。 “你是个有主意的,二舅就不插言了,难得碰到有情人,不如就试试,谁又知道以后会怎样?人不可因心中忐忑而踌躇不前,那样会错过很多很多。” 当年他坏了腿,一夕之间从天到地,也气馁过,自暴自弃过。家里为他冲喜,给他娶了曹氏,他自己走不出来,冷过她,伤过她。 差点没伤透她的心,幸亏他后来及时反应过来,花了很大的努力才把人追回来。如今他的腿依旧没好,两人的感情二十年如一日。 颜青棠听过二舅舅和二舅母的故事,是爹当初顺带提了一句,当时她听得模模糊糊,如今大致能猜出当年是如何场景,才会让二舅舅发出这般感慨。 “其实我来找舅舅,还有一事。之前他在苏州设海市……”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里面的事说清楚,而宋文喜也是经由此,才知晓外甥女之前经历了何等危险。 而这些事,此前他竟毫无所知。 “你说的我大致明了,他想借由苏州为点,以此来整顿江南乃至沿海的一带的贸易以及商税,在此地推行新政?” 颜青棠点点头。 可这些与他有什么关系? 宋文喜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不及念头放大,颜青棠就把后续的话说了。 “他在这里并无可用人手,即使有些人能用,但他们不懂商道,之前这些事其实是我隐在后面把握方向,可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苏州,总有一天要回京。若到时我与他一回上京,这里就没人管了,所以他想提拔舅舅你。” “可我的腿……” “他说应该能治,就算不能治,你是……我舅舅,做个官怎么了?不会有人敢说二话。” 说到这里,她脸有些发热,因为说出这话等同默认她答应了他,虽然这话她还对他开口说过。 宋文喜看了外甥女一眼,权当没看见,拍了拍腿说:“我这腿应该治不了,这些年你二舅母没少四处替我寻医问药。” 颜青棠说:“舅舅,我这有个宫里来的女医,医术很是高明,要不让她来给你看看?” “还是不麻烦了……” 这时,曹氏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看,怎么不看?这可是宫里的御医?”又对颜青棠说,“棠儿,麻烦你了。” “舅母,这叫什么麻烦。” 说着,颜青棠吩咐素云,让她找个人去请陈女医来。 不多时,陈女医来了。 见来的是个女医,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其实一开始曹氏和宋文喜都没抱多大希望。 见对方把脉把着把着,眉心越蹙越紧,两人心中甚至有种果然如此之感。 因为在过往的岁月里,他们找过许多所谓的名医,大多是如此。 “能否看一看舅老爷的腿?” 曹氏看了丈夫一眼,见丈夫点了点头,就帮把他的腿搬到罗汉床上,并撩起他的裤腿。 颜青棠则走到的窗边,往外看去。 陈女医低头查看宋文喜的腿。 但见他的腿出奇得白,显然长久不见日光,又因为长久没用,肌肉萎缩了大半,但却不见青筋,一看就是日里被人照料得极好,每日都有按摩的结果。 陈女医在上面按了按,从脚踝一直顺着按倒大腿,每按一下,都会问宋文喜疼不疼,而宋文喜都是摇头。 她收回手,示意曹氏帮忙将裤腿拉下来。 “舅老爷当年可是从马上摔下来,或者被重物轧了腿,之后虽腿骨经络都无事,却偏偏不能再行走?” 闻言,不光曹氏愣住了,连宋文喜都愣了一下。 夫妻二人你看我我看你,而后一起将目光投向陈女医,点了点头。 “是不是从那以后,舅老爷身体便慢慢虚弱下来,变得畏寒怕冷,每到季节交替之际,总会生些小毛病,小毛病若不管就会变成大病?” 曹氏实在没忍住道:“陈女医,你如何这么清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