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压得很低,只近在咫尺三人能听见,“你是不是文官做久了,脑子做迂腐了?并非所有人做事都如你们这般,事事都要权衡,事事都要算计,事事都要讲究个顾忌。” 文官行事谨慎周密,算计人心,讲究权衡之术,制衡之法。 这样的行事方法,好也不好。 好的是纵横官场,无往不利,毕竟只要是个人,他就有软肋有弱点,若对症下药,则必然会被牵制。 而不好的地方,恰恰也在于这点。他们习惯了这种处事手法,一旦对方不遵守规则,不能跟他们玩这套,又有足够权势去压制,则此法不中。 颜瀚海以为太子仁厚礼贤、处事温文,必然顾忌皇家体面和太子名声,不会行非常之事。 最重要的是,太子用端王世子这个身份出现在苏州,后面必然牵着无数后手。这其中牵扯之多,牵扯之广,无法估量,根本不是一个女人可媲比的,所以他定然不会行事无忌。 可他以为终究是他以为,纪景行直接用行动告诉他—— 他不需要权衡,自然也不是可以制衡的。 颜瀚海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聪明人讲话是不用说得太明白,彼此都明白是为何意。 纪景行没有再去看对方,强行一把将颜青棠打横抱起,扬长而去。 颜瀚海回过神来,抬步似乎还想追。 这时,从门外匆匆走进来一名老者,正是按察使郭南山。 “老夫来得可是时候,应该还赶得及吧?实在是耽误了,耽误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走了进来,正好就拦在颜瀚海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仿佛没看见与他擦身而过,端王世子抢人新娘的行径。 见此,旁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不可说,不可说也。 纪景行就这么抱着怀里的女人,一路走回江南织造局。 沿途自是惹来无数人瞩目。 想想,一个穿官袍的大人,还是个俊美无比的大人,怀里抱着个新娘,一看新娘就是抢来的。 这狗血、这骇人听闻的程度,引得无数路人纷纷围观,并且此事已极快的速度传遍大街小巷,乃至整个苏州城。 江南织造局里的各官吏及衙役们,也一个个都惊呆了。 下巴都跟掉了似的,就这么看着世子大人,抱着个女人去了后面宅院。 至于颜青棠,明知道自己挣扎无用,也就放弃挣扎了,可这砍头鬼竟就这么一路抱着她走。 沿途,她无数次想出声,想制止他这种愚蠢行径。 碍于心里有气,就憋着没出声,最后倒把自己弄得骑虎难下,只能紧紧将盖头按住,生怕盖头掉下来,被人看到她长什么样。 等他终于将她放到实处,颜青棠一把将盖头扯了下来,正想大骂他一顿,下一刻看清了他的脸色。 顿时,有些心虚了。 “那啥,你……” “颜青棠!你好大的胆子!” 随着怒喝声音,是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他怒焰滔天,瞪着她,信手抓住什么砸什么。 颜青棠往后退一步,再退一步,最后退到墙边去站着,也没敢跑。 终于,他把入眼可见的东西都砸掉了,看向她。 当即吓得她就是一惊,嚷道:“我受伤了,我身上还有伤!” “你身上还有伤是吧?过来我看看?” 他一步一步逼近。 她已经退到无路可退,只能往一旁跑。 还没跑两步,就被人又一把拦腰抱起。 “你说你身上有伤是吧,我来帮你看看。” 将人丢在床上,他三下两下脱了罩衫和官袍,又踢掉脚上的靴子。 她在床上,一退再退,直到躲到床角。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叫人了……” “我不是说过让你叫,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敢来救你!我今天就把你给抢了,我看谁来阻,天皇老子来了,你也给我过来!” “我不过来……” 她躲,再躲。 “过不过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