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了一队人马折道去了安徽,谁知道安徽那有人好大本事,硬是做了场面,逼着‘太子’不得不露面。 为了不露馅,他连夜奔赴安徽,在安徽盘旋两日,特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让人们都知道太子是去了安徽。 本来他还想再留几日,处理一些事,谁知疾风司传信过来,说颜少东家弄出大事了。 陈越白不懂商,但颜家摆出这架势,明显是打算搞大事,主子临行前再三叮嘱,这边若有异,定要与他传信,他自然赶紧传信。 所以纪景行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短短几日内,来回奔波数千里,不怪以他的非人体力也累得不轻。 “本官听说你和司马长庚见了一面,还在市面上大肆收购生丝?” 屏风后,一双深邃眼眸不错地盯着屏风外的人。 此刻静下来,他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想她,忍住想出去抱住她的冲动,纪景行站了起来。 从屏风外,颜青棠只能看见‘钦差’站了起来,逶迤的袍摆随着他的步子,渐渐抽离。 她眨了眨眼,这钦差倒是挺关注她,竟知道她在大肆收购生丝。 “回大人的话,之前通过景护卫转述,您应该知晓民女为何与司马都司见面。至于收购生丝,确有此事。” “是为了报复葛家?” 见她不言,他又道:“你弄出如此大场面,不怕是时收不了场?” “不怕。” “但本官并没有看出你此举是为何意。”若是看懂,他也不会这么急匆匆就跑回来。 “大人等等再看就知了。” 见她不愿多说,纪景行被堵得不轻。 心想自己担心她,日夜兼程赶回来,她倒好,天塌了她估计还纹丝不动。 但也知道她性格,她若是不想说的话,逼着是没用的。且他如今是‘钦差’,也不适宜逼她做什么,只能闲话两句,就让她走了。 颜青棠坐船离开了澄湖,心想如今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便打算回青阳巷一趟。 权当让自己放放松,且马上院试要开了,她曾答应过季书生,到那天要亲自送他去贡院。 于是便大包小包,又让人去酒楼打包了一桌饭菜,带回了小院。 “你这是怎么了?” 看眼前的书生,虽强撑着精神,但肉眼可见十分疲惫,眼圈也有些泛青,颜青棠十分诧异。 同喜在一旁插嘴:“最近公子醒来就坐在桌前看书,一看就是一天,有时半夜也不闲下。” 他心中正在庆幸,幸亏公子回得早,不然又要像之前那回,他奔命似的出去找。 同时又有点疑惑,怎么每次两人都赶这么巧,颜太太回来了,公子必然也回来了?难道说公子暗地里让人盯着颜太太?一看她回来了,就马上回了? 颜青棠皱起眉:“读书也要顾念身体,把身体弄垮了,你还怎么进贡院?” 书生好脾气道:“太太说的是。” 见此,颜青棠自然不忍斥责,让素云摆了晚饭,一同吃。 饭罢,各自回房。 颜青棠见书生没有纠缠自己,也松了口气。说实话,她这几天也累得不轻,倒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 洗漱后,她换上寝衣上了榻。 正是五月天,天气炎热,床上的褥子已经换了轻薄的,上面铺着藕荷色苏绸的被单。因其纹理平整细密,入手生凉,所以并不闷热。 怕姑娘生躁,素云还在床外侧铺了一张约有一米宽的象牙簟。 此物甚是珍贵,还是早先年颜世川心疼女儿怕暑,特意命人花大价钱收罗来的。 每到夏日,一张床半边铺着牙簟,半边铺最上等的苏绸被单,颜青棠想睡哪边睡哪边,也不会因为竹簟太凉而伤了身子。 反正此刻颜青棠躺得十分舒服,懒洋洋的,正靠在软枕上想她设的局里可有疏漏,帐子外突然多出个人。 还不及她说什么,那人已经熟练地掀开帐子,爬了上来。 “太太。” “你又要做什么,你不累?”她警惕道。 书生红白不说钻了过来,把脑袋钻进她怀里,在她胸前蹭了蹭。 她红着脸,想斥他不正经,可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泛青的眼圈,又有些不忍心。 说来说去,还是这张脸赏心悦目,让人不忍斥责。 “让你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太太这几日在外,可有想小生?” 这个—— “自然是有的,要不我能这时候回来?” “那照太太这么说,明日应该不出去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