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景……” 她忍不住尖叫起来,死死地搂住他颈子,将脸藏在他颈侧。 风打在她脸上,感觉脸一片麻木。 她越是喊,他跑得越是快。 她感觉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歇斯底里去捶他的肩,可手一松,人就往后仰去,吓得她又是一阵尖叫。 下一刻,她被人揽进怀里。 她心有余悸,心怦怦直跳,脑子里嗡嗡的,下意识又去捶了他好几下。 他却突然道:“别动,你看看你现在在哪儿?” 她顿时不敢动了,睁眼往四处看,又去看脚下,这才发现她竟然站在一颗很粗的树上。 “你……” “你要是害怕,就把脸藏起来。” “我才没有害怕。”她嘴硬道,却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丢。 “走吧,如果走旱路想赶在天亮之前到扬州,就必须快。” 再度启程。 她听了他的,把脸藏了起来。 果然好多了,只能感觉耳边风声呼呼。她又把披风的兜帽戴上,裹紧了,这下连风声都小了。 就是两人离得太近了。 兜帽里,她的脸藏在他颈侧,小小的范围,他的头发他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分明,热气腾腾,是属于英武男儿的昂扬。 颜青棠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急不可耐就找了书生,若不然…… 很快她又摇了摇头。 书生好,是因为书生不知她来路,而景—— 他不光是暗卫,还是太子的人,对她知根知底,熟知她的一切。这样的人就意味着麻烦,一旦招惹想脱身极难。 还是就当姐弟吧。 这样就好。 …… 后方,暗锋的腿都快追断了。 殿下这是打了鸡血? 幼稚得不行,竟利用轻功吓人家女孩子。 照现在这样看,要跑一夜了。 不行,这条定要禀给皇后娘娘,大半夜不能睡觉,让他疲于奔命。 大半夜,府门被敲响了。 等来回折腾把消息递进去,又把人领进去,本来陷入黑暗的府邸亮了一小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从小妾床上拉起来的窦风,脸色格外难看。他乃扬州卫指挥使,正三品的官衔,辖下五个千户所。 由于扬州此地非同寻常,乃两淮盐务、运河扼要之所在,漕运、盐,随便拉出一样,都极为重要,因此能掌管此地军务,地位不言而喻。 章二爷连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边话刚说完,又有人急匆匆进来传信。 正是扬中岛上传来的信。 说很多人都受了伤,还死了几个,说许多商人和劳力都吓得不敢逗留,闹着要离开。 窦风脸黑如炭,一面下命派人过去收拾烂摊子,一面又看向章二爷。 “你方才说什么?” 章二爷哭丧着脸又说了一遍,后道:“小的本打算把事情办成了,再禀给大人,是时定能让大人在司马都司面前压镇江卫一头,谁知人刚请过去,正谈着事呢,事情就这伙人被搅黄了。” 此时的他格外狼狈,大概是没收拾就过来了,发髻凌乱,衣裳也破了,五十多岁的老头,看起来可怜极了。 “当时场面太乱,镇江卫的那些人想杀小的,所以小的就跟那颜少东家走散了,也不知人如今怎样了……” 这下,窦风终于听明白了,一脚踹过去。 “那你去找啊!你把人弄丢了,自己跑了回来?” 章二爷哭道:“小的这不是想赶回来给大人报信?” “还用得着你报信?岛上的人又不是死的。” 像这种内斗,都不会下太大的死手,都怕把事情弄大,到时候不好收场。 本身捣这种乱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捣乱,就是要把人都吓跑,人都吓跑了,这就属于办事不利,上头的人才不管你为何不利,不利就要换人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