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朝安抢救过来,警方给他换了新的病房。 门外看守的警察又翻了一倍,古建民特地叮嘱,不许再让庄灿进来。 同样,庄灿那边的警察也多了两个。 其实彭晋延良他们做事很干净,实际警方现在并没真正掌握靳朝安包庇靳舒宁的证据。 外加靳舒宁的供词,现在看,想给他就这样定罪并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李?飞绝不会就这么放弃。 秦戈带来的律师一直在警局和他周旋,他能看出,这个律师是很有水平的。 李飞很担心,害怕这次让他就这么“溜”了,所以趁着还有时间,他务必要把靳朝安的嘴撬开。 他想到了靳朝安口中的“太太”。 李飞想了想,决定去“看望”一下庄灿。 …… 靳朝安半夜醒过来。 延悦拿棉签给他的嘴唇点水。 其实延良他们这会儿都在外面,可惜走廊里戒备森严,他们都进不来。 他们都很担心三哥。 靳朝安看着延悦,艰难地把手贴在心口上。 他的嘴唇动了动,延悦明白了。 她立刻走到衣架前,从三哥的衬衫里掏出那面镜子。 镜子的外面裹着一张纸,她一块拿了过来。 延悦把那面小镜子拿出来,她发现镜子的一角已经碎了,打开一看,果然里面的玻璃也碎了。 她很难过,但还是把它塞到了三哥手中。 靳朝安细细摸着上面的裂纹,这应该是在仓库的时候,他被按在地上时撞碎的,又或者是被警察打碎的。 包着镜子的那张纸一半都被染成了红色。 他也分不清那是他的血,还是灿灿的血了。 靳朝安让延悦把他扶起来,延悦照做。 他坐好后,将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打开,平铺在被子上。 延悦发现那竟然是一幅画。 是张全家福。 月光下,靳朝安深深望着眼前的全家福,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他看了好久好久。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仔细地摸着画上的每一个人。 摸一个,撕掉一个。 摸一个,又撕掉一个。 …… 他一边撕,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妈妈没了,大姐没了,可乐没了……” “孩子……孩子没了……” “灿灿……灿灿也没了……” 没了,都没了…… 破烂的纸上,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最后他将所有碎屑抓在掌心,面朝屋顶,狠狠一扬。 他仰面倒在床上。 张着嘴,像溺水的动物一般,无声地大笑。 延悦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她试探着问,“三哥……” “嗯。”靳朝安发出沉沉的一声。 他的脸突然阴沉下来,连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延悦觉得这会儿的三哥变得很陌生。 也很吓人。 靳朝安:“警察在外面吗?” 延悦说在。 可三哥却没再有下一步指示。 靳朝安平静地闭着眼,任凭心底的两个声音在激烈地捶打着他。 其中一个声音说:“不要交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