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齐优说的。灿灿的身体很争气, 每次受伤, 都能在令他诧异的时间内快速恢复,大概得益于庄灿师傅常年对她的体质训练。 齐优不会骗他,也不敢骗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医生擦了擦冷汗, 顶着压力大胆开口, “她的身体没问题, 我的意思是……是孩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 “您夫人……服用过堕胎药,虽然没有成功流掉,但已经对孩子产生了无法挽回的影响,强行保胎,怕是……” 怕是什么,不必再说,药物已经对孩子产生了影响,就算生出来,也不可能是健康的。 医生见靳朝安发呆,似是没有听进去,他试探地喊他,“……靳总?” 靳朝安恍惚一下,回过神儿来,他哦了一声,重复了遍医生的话,“你说她服了堕胎药。” 医生点了点头。 “确定么?” “确定。”医生拿起各种化验单,给他分析了一遍,最后建议,“以防万一,还是引掉为好。” 引掉。 靳朝安眸光垂落,看向b超上那团小小的阴影。 那是他的孩子。 他嘴唇煞白,薄薄两片,紧紧抿在一起。 没人看到他眼底汹涌而过的痛,甚至连他自己也感受不到胸口那颗痛若针扎的心。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 眉眼不再有哀伤。 却愈发清戾。 他一把锁住医生的手腕,命令他,“我要这个孩子。我不仅要,我还要他健健康康、毫发无伤地来到这个世界。” 他轻笑,“办法你自己想,想不到就去请教别人,这世上的专家那么多,总会有一个人有办法。我的孩子若是不能平安出生,你的医院也别再要了。” 医院是靳朝安投资的,他这话的意思,又岂止是威胁医院那么简单? 医生咬了咬牙,“知道了靳总,我们一定会想办法。” …… 病房里。 庄灿得知自己怀了孩子,但同时也知道这个孩子情况不好,不好保住。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庄灿甚至没有感觉。 她歪着头,一手搭在肚子上,恍恍惚惚地望着窗外。 保不住。 这是她脑海里最后回旋的一句话。 医生除了交代她好好休息以外,没有再说别的,倒是延悦,一直在抹眼泪,啰啰嗦嗦个不停,但这次,庄灿听出了她话里的埋怨。 延悦说她心狠。 说她真的一点都没为三哥考虑过。 说那不仅是三哥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啊。 庄灿明白了。 联想到医生之前问她私下服了什么药,原来,他们都以为她服了堕胎药,想打掉这个孩子。 庄灿闭上眼睛想了想。 哦,她想起来了。 都是试毒的锅。 后悔么?也悔。痛么?也痛。可庄灿又一想,她悔什么?痛什么? 靳朝安如此对她,她凭什么要给这个人渣生孩子。 延悦的声音还在耳边,庄灿闭眼冷笑,“保不住更好,我也不想给他生孩子。” “灿灿!”延悦求她,握着她的手,“千万别再这么说了,好不好?三哥要是听到,该多伤心啊……” 靳朝安的手,从门把手上收回。 他退到门旁,转身倚在墙上。 庄灿的声音不轻不重,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 “就算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说。我绝对,绝对不会给他生孩子,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反正孩子在我身上,除非他找人把我绑起来,二十四小时监视我,否则我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想让我给他生孩子?让你三哥死了这条心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