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我和你奶奶都知道你妈丢下你的事情让你很伤心,所以更加不想让你接触到这些糟心事,只希望你开开心心长大,你别怪爷爷奶奶瞒着你。” 房间里静悄悄的,那总是打开的电风扇依旧呼呼地朝床头吹着风。 程逐盯着日记看,心中平静得有些过分。 她想,她是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吗? 杨雯的事情从头到尾就像一出罗生门,没人能给出一个全面的真相,仿佛一幅拼图画,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块,但注定凑不齐全貌,而唯一能给出答案的杨雯早就从程逐的世界消失,音讯全无,好像那温柔的轻抚都是程逐自行捏造的梦。 程逐心里越发明了,是她过于执着替杨雯找理由,总认为杨雯是迫不得已才把她丢下,但事实上哪有这么多迫不得已,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无非是不想带个拖油瓶罢了。 程逐拿着日记走出家门。 天气晴朗,一眼望去田里有不少人。 不远处有个桶,没有分类,里面胡乱地塞着不少垃圾。 很多时候,想开或是想不开似乎只是一瞬的恍惚。 一晃七八年的光阴,她其实早就应该释然的。 程逐在前站定,一丝犹豫也没有,手一扬,东西便飞了进去。 苍蝇散开又聚拢,那个破旧的本子与下面的旧纸巾烂菜叶待在一起,又在片刻后被一旁倾斜倒出的饮料打湿晕染,彻底失去原样,一点也不突兀,似乎它合该躺在里面。 程逐冷眼旁观,就这样吧。 回到家中。 程爷爷忧心忡忡:“小逐,你没事吧?” “没事。” 见她这样,程爷爷却更心惊胆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说:“小逐,你要生气就朝爷爷骂吧,别压抑自己。” “我真没生气。”程逐哭笑不得,干脆岔开话题道,“奶奶的腿怎么样了?” “医生说还好。”程爷爷讷讷道,“一定要去北京看吗?” 程逐拿出手机看到孙鸣池的回复:慢慢理,理不完就别走了。 她忍俊不禁,收起手机,看着满屋的狼藉,若有所思道:“其实也不用去北京这么远。” * 天沉下来,星罗棋布。 孙鸣池接了一个电话,是他大学同学,也是他前同事,如今对方已经是高管,年收入百万,而他却是个搬运工,拿着不稳定的工资,晒着荡漾的日光。 悠闲,自在。 对方说:“鸣池,公司去年那个中标的项目开始投入生产了,你有没有空来一趟。” “我去做什么?”他满不在乎道。 “就来看看啊。”对方笑起来,暗戳戳地试探道,“你的工位老大一直给你留着呢,还有charles,你给他支了这么多招,他可想见见你的庐山真面目了。” 孙鸣池笑笑:“过段时间再看吧,最近不行。” “还在照顾阿姨?“ “差不多。” “嗯?” “陪老婆。” “什么?!”对方尖叫,“这哪里是差不多!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孙鸣池含糊地说没结婚,算半个老婆。 “老婆还有半个的?!” 对面还要再问,孙鸣池懒得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