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刚带进来的女的。” 那人想了想说:“白得发光的。” “哦。”孙鸣池动作一顿,转向他问,“你刚说放哪了?” “我们那屋。” * 屋子里。 依旧是那破灯管,这么小的一块地方都照不明白。 满地的啤酒罐,桌子上散乱地铺着扑克,大概是上一次打完没收。 小杨抓耳挠腮,不停偷看程逐。 上次远远看去是白,现在近距离看起来更白了,不过和孙鸣池是什么关系呢。 小杨跟旁边的工友窃窃私语:“不知道为什么,我好紧张。” “你有老婆你紧张什么。”对方低声说,抬眼又瞄了一眼程逐。 嗯……漂亮是漂亮,但看着也太凶了…… 这里除了小杨,剩下都是未婚的年轻小伙,最小的才十几岁,都在村子里长大的,哪儿见过程逐这样的女人,瞧着一个比一个拘谨,衣服都好好的穿着,烟也都没抽,不聊天,只埋着头玩手机。 程逐坐在几个人中间,神态很自然,甚至主动找话题。 她问:“孙鸣池什么时候回来?” “搬完货就会回来休息的。” “你们都住在这里吗?” “就我住在这里,其他人只在这里休息。”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说道。 “你们在这做了多久了?” “只有我刚来几个月,他们都干了几年了。” 程逐掸了掸桌上的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你们这样一个月能赚多少?” “少的时候就几千,多的时候能上万。”最年轻的小伙这么说,其他人跟着叹了叹气,拍拍他道,“听着还成,但实在是累人,没日没夜的。” “那孙鸣池呢?” “他好像没签合同,比较自由,但工资也没有很高。” “唔。”程逐点点头,又问,“你们都多大了?” 小杨立刻说:“都没鸣池大,他是我们这里最大的。” “……” 不知怎么,程逐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片刻后,大家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古怪,最年轻的那个从脖子红到了耳尖。 小杨一脸茫然: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一位工友忽然站起来,见大家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他尴尬道:“我去外面抽根烟。” 说完就灰溜溜地走出屋子,看到外面的天空才痛快地舒了一口气。 里面的氛围太窒息了,为什么大家还呆得住。 他点了根烟,拉住一个人问:“有没有看到鸣池哥?” “我刚还看他往这走呢。”那人转了转脑袋,眼睛一亮,“喏,来了。” 程逐听到屋外有动静,她望过去。 先是一只熟悉的大手搭在门上,只能看见来人的半个身子。 很高大,手臂上肌肉线条明显,还有一些水珠在上面,穿着有些脏兮兮的背心,能看见被黑色的短发包裹着的后脑勺,程逐紧紧盯着,她知道那是什么手感,很刺。 孙鸣池像是在和门外的人讲些什么,片刻后往里面看了一眼。 冷不防地和程逐四目相对,孙鸣池停顿了一下,又转了回去。 这回连半个身子都看不到了,手也收了回去,只有细碎的声音。 程逐抿了抿嘴,站起来,朝门外喊道:“孙鸣池,你过来。” 屋里众人露出惊讶的表情,像是听到什么秘密。 那只手又出现了,手指在门板上敲了两下,露出那人的脑袋来。 孙鸣池盯着程逐看了两秒,勾了勾手指:“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