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怎么样?” 菱书摇摇头?:“夫人没说什么,只说头?晕,回来后便睡了,晚膳都?没吃……” 顾青又问:“喝醒酒汤了没?” 菱书同他说:“喝了两口?,说难受,喝不下。” 顾青大致了解了,看?着丫头?瑟瑟发抖的身子?就叫人先退下了,自己?倒是没急着进屋,而是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确定身上没有味道了,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 听菱书的话,顾青原以为季卿语睡着了,只他刚把门合上,走进内室,就听到里头?低低的呜咽声。 顾青还没平复的心情又揪了起来,快步往里头?走,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季卿语脸蛋酥红,眼尾湿润,像是在哭,可眼睛却没睁开。顾青把人抱起来,让她把头?埋在自己?肩上,两条长?腿扯到腰后交了一个扣,顺着人的后背一点?一点?地拍,在人耳边低声哄哄。 但凡吃过酒的人都?知道,醉了之后,有些行为是不自控的,有的人醉了如喜欢说话,像鹦鹉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的喜欢睡觉,安安静静,不吵人,还有的喜欢到处乱走,但也有如季卿语这般,喜欢哭的。 他从前在军营里见过不少,那些喝醉了的士兵坐在营帐门口?,抱着地上的木桩大哭,哭得鬼哭狼嚎的,边嚎边说:娘,我想家了。 当然也其他,丑态百出?有,安静乖巧也有,但不乏第二?日等人酒醒了再问,这人便一副什么都?忘了的模样,摆摆手说失礼。 顾青心想,虽然自己?明白季卿语很可能不是因为难过才哭的,醒来之后,也可能全不记得了,但不要紧,他还不会因为这样便不管她。 不论她记不记得,也不论她是不是伤心,她这样内敛温柔的性子?,有什么心事、吃了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都?说“会要糖的孩子?”才叫人疼,所以季卿语虽然看?起来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但却没有人关心她想要什么,也没人关心她难不难过。 这种连哭起来都?安安静静的人,分明才是最招人疼的,他们怎么不明白?她只要难过一次,你不管不问,下次她就不跟你好了,这不是记恨你,这是她的懂事,冷漠又乖巧,薄情又礼貌,所以顾青一点?都?不喜欢她哭,像是听不得这人在跟着他吃苦一般。 顾青抱着人在屋里走来走,低哄着,给她念自己?背得不熟的诗,不知道念了多久,身上的人呜咽声变小了,顾青就捏捏她的后颈,又刮了刮,像是给猫顺毛一样:“怎么,我背错了吗?” 季卿语没答他,摇了摇头?,然后忽然亲了亲他的脸。 很淡的一个吻,像是在奖励他。 顾青哄了人半晌,一下子?就让人反哄得心尖微颤,叹道自己?果然就是吃她这种脾气,可他还没来及得做出?什么回应,眸光下意识一暗——季卿语忽然捧着他的脸,亲来亲去…… 眼皮、眉毛、鼻尖,然后手摸在他刀疤的地方,指腹软软地揉着,把那道冷硬的伤痕揉得微热,然后仰起头?,唇瓣轻轻地碰着,小心又温和,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意吻在他这道疤上。 渐渐的,季卿语开始不满足于亲他的脸,她凑上来,跟顾青要了一个吻,顾青刚要还回去,这人却像蜻蜓点?水一般,一触既离,可蜓尾触塘,沾过的地方都?被这池塘里的水打湿,他的唇,他的颈,锁骨,甚至深衣领口?,留下了一路水渍…… 顾青的情绪被撩动,他这两日见了太多血腥,正是欲||念翻滚肆意的时候,像是灯芯,也像干柴,一点?就着,他的目光跟着季卿语一路向下的吻,渐渐暗了下来,再开口?时,几乎哑声:“原来不是背错,是想被人疼了?” 季卿语就在他锁骨上哈了一口?热气,在上面又亲了一下,亲出?了个响,像顾青第一次亲她锁骨一样,她一脸无?辜,又清纯,因为吃醉懵懵懂懂的眼神,比第一次洞房花烛夜时更加迷人:“那郎君疼疼我。” 顾青觉得一亲芳泽已不足够,他想揉碎她,让她开到糜烂。 他是最喜欢季卿语的手的,那么白嫩细腻,光是牵着,就让人觉得美?好,根本?不舍得让她有一点?的伤,但今日,他难得管季卿语借了一只手,她的手白,他的手黑,握在一起那是三色交辉。 顾青盯着季卿语泛红的眼尾和湿润的眼睫,看?她罗裳轻解时,露出?的一段润白的颈,心念一动,凑到人耳朵说了句什么。 季卿语叫这句话说得浑身一烫,几乎发红,但她到底是醉了,过了半晌,竟是闭着眼,点?了下头?。 顾青仰起脖颈。 湿漉漉的感觉淋上来,不知是潮还是什么,她半眯着一只眼睛,舌尖舔了一下,才知道是涩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