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按月发,您再给她收着。” 房妈妈这才作罢,只骂了她一顿。 所以宝画方才没敢在屋里提画本引发的猜测,而是悄默声儿地跟出来,在外头跟江月说这些。 提到自家亲娘,她连忙求饶:“姑娘别告诉我娘,我不说就是了。” 熊峰憋到这会儿已经到了极致,忍不住出声问道:“若说起来,我们公子也是在山中病倒,被小娘子的家人捡回来的。怎么不说我家公子是什么少爷、皇子呢……还敢让他入赘?” 江月还没说话,宝画已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手道:“知道你还在给姑爷入赘我们江家这事儿抱不平。但你别扯了,咱姑爷那穿上龙袍也……” 联玉神色微变,转过头看她。 宝画突然觉得后颈凉飕飕的,就没把话说完,转而说起道:“姑爷那一身伤,又是断腿,又是内伤。治的时候一声痛没叫过,平时里更是吃喝穿用、衣食住行啥也不挑,比我还不讲究呢。反观那小孩,才刚醒了就说这儿疼、哪儿疼,还吵着说要吃糖、吃点心的。” 江月虽没接话,但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便也跟着笑了笑。 熊峰张了张嘴,想说也不一定怕疼怕痛、讲究吃穿的才是好出身,但到底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只想着这家人不知道才正好,这样回头等自家公子养好伤,才好把他直接带走,省的被黏上了,不得脱身。 ………… 大雪一连下了好几日,到了年二十七的时候,总算是停了雪。 宝画去村口看了一遭,说已经有人在清扫道路上的积雪,估摸着过了中午,就能启程回城了。 听说这个消息,江月和联玉不约而同地呼出一口长气。 前头江月还觉得不过是在老宅住几日,虽比城里冷了些,倒也不算难熬。 但谁成想,那捡来的成哥儿在炕上躺了半日后,就已经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一时在家里的桌椅板凳上爬高爬低,一时吵着要去外头堆雪人,一时又喊冷喊饿,稍有不如意的,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脚乱蹬,甚至满地打滚。 扰得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一家子里头,最温柔、最有耐心的当属许氏,但许氏怀着身孕,其他人自然不会放任那孩子吵着她,便分好了工,每人轮流带那孩子一阵。 房妈妈带孩子还算有经验,宝画和熊峰则是心智单纯,还算能跟他玩到一块去。 反观江月和联玉,两人都喜静,也没心思陪着个陌生小孩玩闹,就都十分头疼这个。 总算如今能回程了,也就代表着这苦难终于要到头了。 两人呼完那口气,视线一碰,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什么走?谁说要走了?我哪儿也不去,就住在这里!”那成哥儿小旋风似的刮进了屋里。 他虽只五岁,但经过这几日,也发现这家里实际做主的是江月,所以跑到她跟前一边嚷嚷,一边又开始故技重施,扑到炕上直打滚—— 之前他都是在地上打滚的,但是叫江月看见房妈妈连夜给他清洗袄子、又再烘干,好不费劲儿,就不惯着他了,直接银针刺他脚底板上的痒穴,让他笑闹打滚打了个够。 他便也不敢在作践身上的袄子,只敢在炕上打滚。 联玉本坐在炕上看书,见了他便立刻站起身避到一边。 江月在收拾自己的银针,“我们都要走,你一个小孩住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儿?” “我不管,反正我不走。我……我头疼!我还肚子疼……总之我哪儿也去不了。” “头疼肚子疼是吧,头疼扎脑袋,肚子疼扎肚子。”江月笑眯眯地拿了银针冲他比划了一下。 成哥儿被吓得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再装病了,只是仍然坚持说不走。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