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初又说,“但是你今天这样对他,他不会放过你。” 傅予沉笑出声。 “他算什么东西。” 沈止初无所谓地淡笑,“随便你,只有一点,不要牵连我,我只是个小演员,参与不起你们的战争。” 她已用尽了体内残存不多的善良,可傅予沉摆明了不是个听劝的人,她无意继续陪他演出这幼稚的游戏。 她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餐后甜点非常合她的胃口。 她爱吃甜食,但市面上很难找到甜而不腻能让她吃完一整块的蛋糕,这家倒是不错。 傅予沉没怎么吃,一直在看她。 他似是已在仔细回味她刚刚说过的话,而后扯唇笑着,说,“……你这样也挺好,虽然无情,但是最起码,你不会受伤害。” “干得漂亮,沈止初。” 傅予沉是真心诚意称赞她。 沈止初却讥讽回来,“傅少爷,您也不错。对任何人产生了兴趣,就不管不顾硬闯,也不考虑对方的想法和心情。您也不会受伤害,挺好。” 枝形水晶吊灯洒下朦胧的碎光,餐桌中央两支高脚的蜡烛静静地燃着,细微的火光映在她眼睛上,给傅予沉一种她终于有了温度的错觉。 傅予沉往后略靠着椅背,手里捏着沉甸甸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 搁在不远处转角柜上的手机瓮声震动。 沈止初默了几秒,走过去接起来。 “喂,盛哥。” 看来是盛安终于到达了傅予沉给的偏远地址,明白过来被他耍了,而后打电话来问。 却是打给沈止初,而不是这件荒唐闹剧的始作俑者傅予沉。 “我没事,在吃饭了。” “……嗯,傅公子应该是不小心发错了……” 傅予沉盯着她的背影,对她的谎言报以嘲讽的笑。 看着她,他心里总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施.虐欲和疼惜欲互相交缠着升腾,让他躁动。 明明是瘦弱的身材,却直而挺拔,脊背像是永远都不会为任何人弯曲。 头发是自然的垂顺直发,发量足发质好,反射着碎光。 盛安好像还在说话,沈止初时不时应一声,声音又清又柔。 怎么还没完了? 傅予沉逐渐不快。 他提高音量叫她,“沈止初,过来。” 沈止初脊背一僵,听筒里,盛安也默了默,而后说,“初初,需要我叫人过去吗?他会不会欺负你?” “……不用,我马上就走了。” 挂了电话,身后有高大的阴影压过来。 沈止初转身,仰脸。 进门时,傅予沉就脱了大衣外套,此刻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宽阔的肩膀将贴身的布料完全撑起来,很好看,也莫名地让人有安全感。 他身上总有饰品,枝形耳钉和鹿角状项链是一套,跟上次见面时的不同。 傅予沉双手插着口袋,低眼看着她的脸。 他头发极短,眉眼又锋利,此时眸色沉沉带着攻击性,看起来非常危险。 沈止初却丝毫不觉得怕。 自初次相遇,自初次与他对视,她就有一种直觉—— 他不会做违背她意愿的事。 傅予沉喉结动了动,说,“这么怕他,为什么还要应付他?” “他是我的老板。” “到傅家的公司来,”傅予沉斩钉截铁,“我保护你。” “违约金有一个亿,我还没攒够。” “你人来就行了,其他的我处理。” 沈止初不说话。 这样,无非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盛安阴险,防不胜防。可傅予沉好像更难缠。 “……不愿意?” “有区别么?”沈止初轻声说,眼眸不躲不避,“盛安保护我这么多年,他要的是我退圈之后跟他结婚。换成你来保护我,那么,你要的是什么?” 这是将了他一军了。 她明知道他对她也有所图。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