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提步朝他走过去,想将今日所发生之事尽数倾诉与他听。 江桐立在原地岿然不动,淡淡望着她,一如往常,冷得像冰。 卫燕走到江桐面前,仰脸看他,眸光清澈单纯。 “夫君你来晚了,长兄他们都已经散席了。” 她率真的以为,江桐是因为改变主意,想来与江琉见面,故而来了此处。 江桐并未说话,雨势渐渐变大,像是天上断了线的珠子,粼粼而落。 半晌他道,“我并非为他而来,只是出门采买东西,路经此地。” 说罢,他静默地垂下眸来,在她手中的玉骨伞上停了片刻,神情漠然难辨。 而后淡淡地转身往前走去,好似根本没有把卫燕放在心上。 卫燕提起裙摆追上去,“夫君,等等。” 她素来执着得很,所肯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 拦在江桐面前后,她鼓起勇气对他道: “就算你不是为四弟来的,有些话我还是要同你说。” 雨雾连天,落在伞上如珠玉泠泠。 江桐凝视着她半晌,轻启薄唇。 “你说。” 卫燕满目诚然,“我今日看到了,四弟的情况很不好,不论如何,江家那些腌臜事与他是无关的。他变成这样,于情于义,咱们都该好好相劝,拉他出泥沼,不致他走向沉沦,再难回头。” 卫燕的一席话说得恳切,但江桐看起来却并不领情。 他面上如霜般的积雪并未消融,相反,他眼神中的讽意却一点点地浮了起来。 “卫姑娘可真是有情有义。” 他薄唇噙着笑,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嘲弄。 “江某,自愧弗如。” “夫君——” 卫燕睁大了眸子不敢置信,但她不想放弃,还是企图说服道:“就算你觉得四弟是咎由自取,就算你觉得他不配为你的亲族,可他至少当初救了咱们性命——” “是非对错且不遑论,对于那次救命恩情,就不该放任他不管不顾。” 卫燕执拗地试图说服他,丝毫未注意到江桐目光中积攒的沉怒越来越多。 这终于还是惹怒了江桐。 暮雨中,江桐将手中的纸伞丢于地上,上前几步擎住了她的伞柄上的纤柔玉手。 卫燕不明所以地抬头,目露惊愕地瞧着他。 江桐冰冷的视线紧盯着她,有一种压迫弥散在头顶上方。 “是,你卫姑娘知恩图报、光风亮洁,而我江桐却是个忘恩负义、枉顾手足的小人。” 他攥着卫燕的手慢慢收紧,骨节处尽皆泛白。 卫燕被他攥地指尖发疼,仰头委屈看他。 “夫君你做什么,你弄疼我了。” 江桐的神情一点点冷却,最后变成了一抹冷笑。 他神情复杂地打量她手中晶莹如玉的那根伞柄,嗤笑起来。 “我这样的人,本就配不上你这高高在上的侯门小姐,你若是觉得旁人好,大可与我说明,我即刻便可修一封放妻书,还你自由身。” 卫燕愣住了,目光中的惊愕一点点凝聚成震动。 江桐冰凉的指骨一点点在她手背上松开,他垂着眼,说着最残忍刺人的话。 “只不顾,卫姑娘可千万别在与江某的婚内之期,与人私相授受,脏了江某的眼。” 江桐诛心之言,让卫燕如坠冰窖,她顷刻明白了,江桐是因为方才见着她与沈昀的事,误会了。 “夫君,你误会了……” 她慌忙想解释,可江桐总是那样,脾性大得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就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卫燕只好一路追着他,边走边解释,“夫君,你等等,你听我说,我与沈公子之间清清白白,他只是见我没带伞,怕我淋雨染上风寒,才将伞给与我的。” 卫燕的诚恳请求,江桐却恍若未闻,丝毫未作停留。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至家宅门前。 江桐丝毫不理会她,大步流星地迈过门槛,直奔书房而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