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曹操就到。 杨院长拿着一摞材料直接推开设备器材科的门进来,见谢芸也在,面上的惊愕一闪耳朵,笑容可掬地问,“小谢,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谢芸:“……”怎么又是这句话?难不成这句话已经变成重机厂附属医院的口头禅了? 这话她能同刘梅吐槽,却不能直接同杨院长这么说,毕竟年龄差距摆在那儿,严格意义上来说,杨院长曾经还是她的领导。 虽说她看不上杨院长这笑面贪官的作风,可杨院长又没触动到她的利益,当初因为她用了重机厂附属医院的处方纸,朱院长授意管理科来找她的茬,这事儿还是被杨院长给拦住的……谢芸得承杨院长的这份情。 她只是不想同杨院长走得太近,避免万一哪天杨院长贪-污的事儿被发现了,可别再连累了她。 “我打算采购点小设备,找刘梅讨一个设备厂家的联系方式。” 听着谢芸的解释,杨院长笑眯眯的点头,问了谢芸一句,“小谢啊,我听说你诊所开得特别好,老马肺部的那陈年老病都被你给治好了。我找你咨询个事儿哈,对于中风和偏瘫,你觉得是中医好还是西医好?二者各有什么优缺点?” 谢芸也不傻,前脚刘梅才给她说了朱院长中风偏瘫的事儿,后脚杨院长就这么问,心思一转就猜到了杨院长的目的。 多半是想打听一下朱院长还能不能治好。 可谢芸不能昧着良心说治不好,中医治疗中风和偏瘫,核心理念是三步走的,第一步是散邪,第二步是活血化瘀,第三步是补气理气,这三步走稳了走顺了,中风和偏瘫不算太难解决。 可是当着杨院长的面,谢芸不能把大实话说的这么直白。 她稍微揣测了一下杨院长的心思,猜测杨院长多半是不希望朱院长太快康复得,便说道:“中医上能治,但用的时间比较长,因为中风和偏瘫,涉及到了外邪入侵,体内的经络血管淤堵,需要时间不短的治疗才能见到效果,但中医治疗方案是奔着病根儿去的,治好之后复发的可能性不大。” “西医治疗的话,目前偏瘫很难治,中风也是用一些溶解血栓的药剂来静脉注射,见效明显,而且见效快,但因为只解决了最表面的问题,所以很容易复发,而且也好不利索。” “甚至说,站在中医的角度看,西医的溶解血栓药剂使用起来是很有风险的,首先是那些寒凉的液体进入体内,对血、气、以及五脏六腑,全部都是一个很重的负担,会进一步加重体内的寒湿。” “而且溶解的血栓万一溶解不完全,留下一些能随着血液移动的血块,不管是进入到肺部,还是进入到心脏,都可能导致猝死,这对于医生给药经验的要求很高,所以我个人觉得,如果给药经验不够,还不如就拖着,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杨院长脸上多了一抹凝重,语气中颇为惋惜,“那老朱这病,看来挺难治的啊。” “听你这么说,我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躺在那儿的人是我,我肯定是乐意让你来给我治的,见效慢就慢一些,我求的是断了病根子,不要让我嘴歪眼斜地坐轮椅,嘴角成天挂着哈喇子,可老朱这个人吧……” “哎,他有些偏执,他受西医的影响很深,一直都不信任中医。在他的影响下,他的爱人和子女要求的也是全西式治疗,我们作为一个外人,不管是站在医生与患者的角度,还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肯定是要尊重老朱和他爱人,他子女的意见的。” “可惜啊可惜,我得同脑血管科说一声,一定要给老朱好好治,不要吝啬自己身上的本领,也不要吝啬药,没道理对我们自家医院的前院长都抠着的。” “小刘,我听说金陵那边的药科大研发出了一种新的溶栓注射剂?你试着同金陵药科大那边联系一下,看能不能购入一批,务必要好好治朱院长,不能让朱院长的爱人和子女寒心!” 杨院长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冠冕堂皇,可屋子里的三个人哪个是个傻的? 甭管是谢芸还是刘梅,亲眼看着杨院长一脸同情与悲痛地说出这些话,字里行间都是为朱院长考虑,却毫不犹豫地找理由否定了能给朱院长断病根儿的方法,而是选择了风险更大、甚至有可能让朱院长彻底送命的西医溶栓疗法……杨院长的心思,是谢芸看不明白?还是刘梅看不懂? 如果说选择西医溶栓疗法只是一个巧合,那引入金陵药科大研发的新药呢?谢芸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溶栓很考虑医生的经验水平,她这都不是暗示,差一点就算是‘明示’杨院长说重机厂附属医院心脑血管科医生的溶栓水平一般了,杨院长却选择引入新药……就算是对于那些溶栓经验很丰富的人,突然运用一种从未用过的药来治病,那经验也是零,只能从头开始摸索,更别提让一个本就是半桶水水平的医生来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