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倩影,窗口又换了个活泼的小姑娘,便扬起马鞭与她递眼色,又有人摘了柿果挂在车头,鲜亮红润,喜庆圆满。 人间烟火热闹不尽。 琴熏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简直目不暇接,好一会儿才缩回身子宣布。 “嫂子,我这辈子要能嫁个两三次就好了!” 瑟瑟简直哭笑不得,忍了半天,撇开脸。 难得有人的志向是嫁了又嫁,且每次是她精挑细选,英俊非凡的,这愿望认真论起来,只要梁王夫妇不以为忤,倒也没什么不行…… 她忽地想起武延秀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婚前的滋味儿你还没尝够吧? 当时她直觉他冒犯了她,却不明白为什么。 看看琴熏摇头摆尾的快活,她忽然懂了。 武延秀是在问她。 你当真愿意就此一生一世?这世上的好风光堆山叠海,单为一个武崇训,值得舍弃森林么? 第117章 浮梁引路, 特意兜了个大圈子从湖上走。 琴熏看向土坡上一大片白墙黑瓦的舒朗院落,不由地感慨。 “阿耶打从起头儿就没预备三哥分家别居,连孙子的房子都预备下了, 可他偏偏尚了主,由不得不搬。” 浮梁是武家的家生子儿,自谓与主家荣辱与共, 跟着叹气。 “往后京里亲贵再说两府,就不是咱们家,是两座郡主府了, 笠园的人全投过去了,还有脑袋尖的去东宫,威风呐, 别着掐金丝的令牌, 走路都昂着头。” 大势就是如此,往后龙头是李家,武家只好在世家里拔尖儿,降了一档,却比滚在刀头浪尖上长久。 这道理魏王刚死时, 琴熏还不服,这一向经琴娘细细引导,也想通了。不过浮梁的娘家人还在利州看房子, 听说京里风云变幻,大约是不衬意。 琴熏笑说不相干。 “三五代后不知如何,只瞧太孙并两位嫂子,看得见的这几十年, 武家还是安享富贵荣华。” 浮梁点头,“是奴婢糊涂了。” 指望潮楼的墙根。 “张娘子在时, 奴婢们背地里说笑,枕园到笠园那条堤叫留堤,望潮楼这条叫随堤,可见公子心里分高下,张娘子如何随便她,郡主定要留在身边。” “这又胡说!” 琴熏摇头。 “太子住枕园是阿耶定的,三哥还不肯,说扰了前头王妃清净。” 浮梁笑,“奴婢记得,可她们说,姻缘天定,人住进去了,就留下了。” 总之成就一桩姻缘,总有阴差阳错许多可巧,又有四面八方重重助力,回头看时,坎坷弯道都是甜蜜。 琴熏一时遐想万千,脚步慢下来。 深秋难得这样温暖的天气,水面上一对对鸳鸯嬉戏,脚边大丛含苞的红山茶花,狸猫趴在花底喵喵轻叫,金丝笼着细细的绒毛,浮光艳彩。 骊珠跟在后头,闷得直翻白眼,没开春就闹腾成这样儿,难怪六哥叮嘱,猫比狗麻烦,年年叫春,躁皮麻脚地不安生。 “要说巧,还有一桩!阿姐与杨娘子重了一个字,可见注定做师徒的。” 琴熏道,“我这个是大名,师傅是闺名,恐怕算不得重了?” 几人都不知道琴娘的大名是哪两个字,浮梁又想起一条。 “说到‘琴’字,头先授衣节,各衙署放假,独春官忙,奴婢去外书房,见几个员外郎坐在院里喝茶,有人把‘琴’字写在方胜上,与郡主的‘瑟’字并列,瞧着很像。” 骊珠道,“本来就是一道儿的字,所以有个词叫‘琴瑟和谐’。” “对对,念着也好听,员外捋着胡子道,郡马艳福不浅,左右手包圆儿。” 骊珠还愣愣的,琴熏已解过来,呸了声。 “这些人,上长官家里办差,还敢胡乱议论,真是该打!你还与他们说笑,人家知道你是我的丫头,愈发兴起来了。” 又道,“杨夫人四面攀亲,师傅闺名儿漏出来就罢了,郡主的怎么也被人知道了,编出这些瞎话,有鼻子有眼儿。” 浮梁说不碍事的,“杨娘子爽朗大方,郡主也是明白人儿。” 琴熏道那可不一定。 “谁听见心里都得留根刺儿,快别说了,尤其在家,闹得师傅住不安生。” 浮梁顺着道,“也是,下次奴婢撞见就教训!” “那也不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