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到了谢府附近,还悄悄递了消息来,可见是关心我的,我昨夜心里难受,写了一封信与他,今日晨他便到了咱们府外后巷那颗老槐树下等我,宽慰我许久,说是明年高中必定来求亲。” 沈瑶虽不会像旁的长辈用闺范约束谢京,却也不能过了头,“你得适可而止,偶尔通通书信可以,却不能频繁见面,即便来往必须有嬷嬷陪同,万不能被人吃了亏。” 沈瑶在乡下见过女孩子被对方哄着去山林里苟且,后来大了肚子没法收场,谢京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只是京城世家云集,人言可畏。 谢京羞涩道,“您多虑了,他明年开春便要下场,哪有这样的心思,您放心,我有分寸。” “祝愿他高中。”如果那雷公子不能高中进士,谢家断不会答应这门婚事,沈瑶希望谢京婚事顺遂。 过了一会,天彻底暗下来,四处炮竹声响,大老爷等人均带着嫡出的有脸面的孩子出席,人倒还是往常那些人,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真切,各房之间明显疏离了。 谢钦没有与宴,八仙桌上气氛松弛一些,沈瑶吃了半碗饺子,又用了些吃食,悄悄告诉老太太要去书房陪谢钦,老太太让她过去。 她一走,其他几房人越发自在。 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被仆从牵着去院子里放烟花爆竹,平日里几位爷都不爱听老太太念叨,向来是用了膳便走,哪怕是除夕也要寻乐子,今日却齐齐整整坐在老太太跟前。 大老爷今日着人打听过了,锦衣卫那边确实有人传他私通太子,大约是看谢钦面子,只道是故意攀咬,不打算立案,私通太子不尽然,没有明确拒绝也是真,不过若他不是谢钦的兄长,锦衣卫捕风捉影拿他下狱也不是不可能。 这下颇有一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大夫人神色戚戚,当初打着脚踏两只船主意的是她,自然吃了大老爷不少排头,连着在儿女面前也失了几分底气。 相较之下,二老爷夫妇便委屈多了,在他们看来,如果不是长房落了把柄在谢钦手里,他们也不至于被连累。 老太太目光扫过诸人,沉声问道,“可都安排妥当了?” 过去有公中撑着,谢家门楣撑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如今自负盈亏,手头一下子紧张,不得不勒紧腰带过日子。 大老爷与二老爷夫妇相继吐苦水。 唯独三老爷与三夫人默不作声。 三夫人想开了,即便真分家产,三房也落不得什么好处,分家后她也不必再畏首畏尾看婆婆妯娌脸色,以后跟本家便当亲戚走动,挺直腰板做人。 老太太问三夫人,“院子多大?住得下吗?” 三夫人容色宁静接话,“自然比不上在老太太脚跟底下舒适,却也能过日子。” 唯一的难处是家底薄,三老爷没什么本事,以后要坐山吃空。 三夫人愁归愁,面上也没显现出来,老太太连上头两个儿子都不顾,何况是庶出的三房。 不料老太太寻思片刻,使了个眼色,心腹嬷嬷奉来一个长方的锦盒。 大家目光落在那盒子上,均露出异样目光。 老太太将盒子打开递给三老爷夫妇, “这是你父亲在城东置办的两份产业,一个豆腐庄,一个酒庄,那豆腐是祖传的方子,远近闻名,酿酒的方子也是早些年买下来的,养活老小,当是无碍。” 如此,她便对得住老太爷了。 老太太昨晚没拿出来,是怕几个儿子争抢不休,分不出个均匀来,如今尘埃落定,她要给谁便是她的自由,旁人只有感恩的份。 果不其然,那三老爷夫妇相视一眼,顿时热泪盈眶。 三老爷跪下来给老太太磕头, “多谢母亲体恤儿子,儿子与媳妇方能将这个家撑下去。” 大老爷和二老爷见状,以为也有自己的份,纷纷露出期待的目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