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卿紧紧抿着唇,哪里是她在跟他开玩笑,明明是他不相信她。她的唇瓣动了动,说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难道他觉得她是故意装身体中毒,他才将她丢在药王谷吗? 楚时渊看着沈笙卿又一幅很悲伤和激动的模样,心中有些异样,他凝视着她,却还是继续说道:“我刚刚对你说过,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你有什么话语,就不能够对我说吗?你若是真想见我,让我多陪伴你,非要用装病这种不得体的把戏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身为陛下的臣子,深受陛下信任,自然不可能整日沉溺于儿女私情。” 玉蔓看不下去了,说道:“大人为什么如此不相信夫人?我们确实收到了杨大夫今日回粼山的消息,我们也不知道杨大夫今日为什么会没有回粼山,夫人真的生病了,病得很严重,很严重。大人若是还不相信,可以去询问药王谷的袁神医,袁神医是大人的师兄,难道袁神医还会骗大人吗?” 大人狠心地将夫人丢在药王谷,如今怎么还能够如此冷静地倒打一耙,继续在夫人的伤口撒盐呢? 沈笙卿瞥见楚时渊的淡漠的眉眼,似乎对他接下来的话语有所预料,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禁逐渐握紧成拳。 可是他清冷的声音还是传入了她的耳朵。 “师兄对你心软,你也不可让他帮你一而再再而三骗人。” 这个季节是不可能下雪的,可是沈笙卿却觉得周围似乎下起了鹅毛大雪,冷得她瑟瑟发抖,本来就破了一个洞的心,有更多的风雪涌了进去,让她觉得心都疼得麻木了。 沈笙卿的唇瓣微不可见的动了动,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够发出来。她想起来了,楚时渊现在说的这些话语,楚时渊曾经对她也说过。 就像楚时渊自己说的那样,食君之禄,自然要担君之忧,朝政在楚时渊的心中是最重要的,哪怕他回到自己的府邸,他整日想的也是朝堂上的事情。楚时渊如此为大燕殚精竭虑,兴许是大燕和陛下的福气。 但是对于她这个深爱他的夫人来说,自然是无法接受的,曾经她还向楚时渊抱怨过,让他多花些时间陪伴她,哪怕是和她说说话也好,可是却只换来一句冰冷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怎可整日沉溺于儿女私情?”。 多次抱怨和撒娇无果后,她想了一个昏招,她对楚时渊撒谎,说她病了,他若是再不多花些时间在她的身上,他就很有可能见不到她了。 那个时候袁承霁看出来她是在撒谎,但是知道她的目的后,还是好心帮她遮掩了,没有拆穿她。 事情败露后,楚时渊也像现在这样生气,差不多半个月没有和她说话。 “若,若是这次我没有骗人,你师兄也,也没有撒谎呢?” 沈笙卿闭了闭眼,每说出一个字都无比艰难,声音却还是太轻,风一吹就散了。 “你说什么?”楚时渊没有听清楚沈笙卿说的话语,皱眉说道。 沈笙卿睁开眼睛,垂在两侧的双手握得更紧,因为太用力,纤细的手指白森森的,胳膊上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溢出。 说出的话语却是比刚才要清晰,看似平静。 “我不去见母亲,也不去见杨大夫了,现在就离开粼山,你看行吗?” 本来就对她没有任何柔情的人,又怎么能够从他的身上奢求到什么呢?她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不想了,楚时渊如何想她的,她也不想去理会了。 当初他曾替她挡过一剑,这次她救他,就当还了他当初的那一剑。 愿,愿二人一别两宽,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 第6章 ◎她这是不需要你,还是不需要我了?”◎ 楚时渊看着沈笙卿状似恢复了从前在他的面前乖巧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的心中那股异样更深了,还有些莫名的不安。 “母亲这会儿应该还没有休息,我送你去母亲那儿吃一些东西,再陪你回府。” 楚时渊看了一眼先前掉落到地上的鸡汤,冲沈笙卿说道。 面对楚时渊难得体贴的举动,沈笙卿却摇头,和楚时渊一样,楚母也不喜欢她,她又何必还去楚母的眼前惹人厌烦呢? 沈笙卿最后看了楚时渊一眼,收回视线,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