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紧张,何二立眼神不由乱瞟,然后这一瞟,就瞟到了自己藏酒的地方。 “你等我一下。”他拎了酒瓶子就出门,在门外狠狠给自己灌了一口。 想想人家陈寄北结婚的时候多淡定,全程脸色都没变一下,好像就是搬了个家,而不是结婚。 何二立给自己鼓鼓劲,挺起胸膛正要开门,两米八的气势瞬间又低成了一米二。 还是再喝一口吧,酒壮怂人胆…… 他又给自己灌了一口,清清嗓子,对着空气无声唤了句“媳妇儿。” 感觉还挺美,挺有用,他低头嘿嘿一笑,再灌一口。 还想继续灌的时候,金美云推开了房门,“你干嘛呢?” 何二立脸上已经开始发热了,闻言赶紧把酒瓶往身后藏,舌头也有点打结,“没没没干嘛。” 金美云又不瞎,还能看不到,一把抢了过来,“你席上还没喝够?” “不是……” 何二立想要解释,一急,突然感觉鼻子一热。 他……流鼻血了。 不过也是因为流了鼻血,两人又是止血又是拿凉水拍额头。等弄完,才发现不觉之间已经靠得如此近了,还靠近得如此自然,早没了一开始的局促与无措。 何二立看着金美云,终于低低叫了声:“媳妇儿。” 金美云没看他,人却很轻很轻地“嗯”了声。 三天婚假休完,何二立满脸喜气回单位上班了,就差把“我结婚了”几个字写在脸上。 看到夏芍,他还问:“你给我那是什么酒?真管用,我一喝就不紧张了,就是有点费血。” 有点费血…… 夏芍无语了下,“我那也是别人给的,你想要,我再帮你弄点。” 何二立拿到一整瓶鹿鞭酒那一天,陆陆续续有参加交流会的食品厂到了。 厂里在大门口设了一个登记处,但凡来参加的,统一在那里登记,登记后会拿到一个小纸牌。纸牌上面是所属食品厂,下面是参会个人的名字,一目了然。 因为离得近,红香县食品厂和邻市两个厂是当天早上来的。 来的时候其他厂已经把纸牌用别针别在胸前了,因为纸牌上印了花纹,一看就很正式。 红香县的几个人相互对了个眼神,都发现江城食品厂对这次交流会不是一般的重视。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女同志,自称姓赵,身形高挑,看着十分有气质。 一路走,她一路给众人介绍江城食品厂的建厂史。虽然在场也有些参与过本厂建厂的老人,但听她娓娓道来当时的一些人和故事,竟然也听了进去。 老人不禁想起了当初的艰苦岁月,新人们也对江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食品厂有了更多认识。 路过黑板报的时候,有人低呼了声,“这谁的字?写得真不错。” “是我们车间夏芍班长写的。”小赵就停下来介绍了下,“我们厂这几种新产品包装上都印着名字,都是她写的。我觉得很有代表性,就照着瞄到了黑板报上。” 这是众人第一次听到夏芍的名字,只觉得字不错,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 再接着就是参观车间了。 众人一开始根本没往心里去,就是车间嘛,谁厂里还没有车间了,直到他们去了饼干班。 “这是我们厂有名的劳模班,全班二十三个人,全都得过劳动模范。其中班长叶大勇同志以前是厂里最年轻的班长,他们也是我们厂拿过先进集体最多的班。” 以前是厂里最年轻的班长,难道现在不是了? 还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