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船上还吐了个一塌糊涂,脸色能好才怪。 夏芍实在没忍住,“我哥呢?” “去地里了,他和万辉都在地里。”夏母探头看了眼屋里的小闹表,“再有俩小时就该回来了。” 夏母没事,夏万光和夏万辉都在地里,果然是骗自己回来的…… 见夏芍脸色不好,夏母正要拉着人进屋休息,夏万光媳妇儿愣愣出声,“这是?” 顺着她的视线,夏芍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提着包站在门口,正静静望着她。男人手上还有刚收起的雨伞,眉目俊朗神色冷淡,漆黑的眼里却和她刚刚一样松了口气。 夏芍这才想起来自己把陈寄北忘了,“妈,嫂子,这是我爱人陈寄北。” 陈寄北走进来,低声但却郑重地叫了一声:“妈。”又转向夏万光媳妇儿,“嫂子。” 这声妈他已许多年未叫过,冲出舌尖时略显生涩,但好像又不是那么艰难。 夏母却觉得眼前这小伙子一表人才,就是气势太盛了,长得也高,让人不免局促。 她下意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有些结巴地“哎”了一声,“一路上都还好吧?” “还好。”陈寄北习惯性言简意赅。想想夏芍总说他不长嘴,他又蹙了下眉,加上一句,“附近的老乡挺热情,见我们东西多,用牛车捎了我们一程。” 然而他本就看着冷峻,这一蹙眉,夏母更局促了,“那、那就好。” 两人第一次见面,不像丈母娘见女婿,倒像领导下来视察。 夏芍有些无奈,挽了夏母的胳膊往里走,“妈你不用管他,他就这样,其实没那么难相处。” 住惯了六米半宽的房子,回关里乍见这四米宽的小屋还不大习惯。 进门右手边就是一铺炕,天热,炕上铺着凉席,炕尾放着行李,虽然旧,洗得却很干净。剩余的空间简单摆了个小桌,桌上连座钟都没有,只有一个闹表用来看时间。 夏母把女儿女婿迎进去,“你们吃饭了吗?没吃我给你们抓点地瓜干。” 家里粮食都是夏万光把着,别人谁都不敢动,能有地瓜干,还是这两年年景好了。 夏芍没让她张罗,“没事,我们带了吃的。”说着打开提包,从里面拿出大半袋宫廷酥,夏母和夏万光媳妇儿每人给了两块,“尝尝,。我们从东北带过来的。” 婆媳俩哪见过这么好的饼干,小心翼翼接过去,拿在手里半天没敢吃。 夏母想了想,又把饼干往回塞,“你们留着自己吃吧,上回万辉带回来那么些,我都吃够了。” 上回那就是最普通的桃酥,量也不多,怎么可能吃够了? 眼见夏万光媳妇儿一脸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同样推回来又不舍的样子,夏芍直接掰开一块,送到了夏母嘴边,“没事,我在厂里就是做这个的,不缺嘴。” 东西都送到嘴边了,夏母只得咬了一口,立即就被那入口即化的香甜镇住了。 她珍惜地将那半块吃完,“你在厂里就是做这个的?” “嗯。”夏芍又给她掰了一块,“没见我都胖了。”又招呼夏万光媳妇儿,“嫂子也吃。” 夏万光媳妇儿却只尝了一小块,“留着给你哥和大鹏。” “没事,你们吃。”夏芍又给两人各拿了一块,“万辉和大鹏回来了我这还有。”没提夏万光。 只是陈寄北在,两人看着总有些放不开。夏芍见了,干脆问夏母:“家里有没有温水?我和寄北想洗洗,换身衣服。这一路坐车又坐船,我俩都快馊了。” 六月里越往南走越热,夏芍还吐过,是真觉得自己快馊了。 夏母一听赶忙道:“有,上午我刚晒了一盆,留着洗头。” 老家没有江城那么丰富的森林资源,烧火用的是草。夏日里天热,洗头洗澡都是在院子里晒水。 夏母刚要去拿,陈寄北已经迈开长腿出去了,“我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