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受到刺激,面临崩溃的边缘,所做出的任何决策,脱口而出的话,都是衝动且不经大脑思考。许是因为压抑太久,莫灿瓔竟然说出她不曾对任何人承认的爱意。她爱姜信日,直至今日,她还没能坦然昭告大眾,她甚至觉得有些彆扭。好在姜信日不在,好在当时她是在商学院,好在薛沐恩答应过她,会守口如瓶。 然而,疙瘩依旧存在,回到办公室后,莫灿瓔没多和姜信日说半句话。看见他,脸会瞬间染上层浅浅的緋红,问话也都答得支支吾吾。 回到家,莫灿瓔闷得发慌,心口也堵着一口气。薛沐恩的事是罪魁祸首,她要是不找个人讲,肯定会得心病。于是乎,洗完澡过后,连头发都没来得及吹,莫灿瓔就把姜信日喊出阳台。一见他,莫灿瓔刻意拉开了距离,像是把累积好几年的愤怒一次宣洩而出,没留点馀地给薛沐恩,骂得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每个人爱人的方式本来就不同。」手靠在栏杆上,姜信日微微仰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任凭黑幕垄罩,却因为几颗星子,点缀了不凡。 「他那根本不是爱。」莫灿瓔没想过姜信日会帮薛沐恩说话,一下子心急,话自然说得不修边幅,「那是束缚、是控制、是没有道德。他没有权力去绑住韩于杉,不让他得到真正的幸福,薛沐恩根本不爱韩于杉。」 莫灿瓔没想过最后一句话是多么严重的指控。 姜信日没同莫灿瓔硬碰硬,他太了解她的个性,所以选择等她说完,情绪缓下后,才开口:「很多事情都是一体两面,你所看见的或许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什么意思?」 「别人的家务事,你别多管间事的意思。」话落,姜信日旋过身,看着莫灿瓔一头的湿润,拿起披在自己身上的浴巾,盖到了她的头顶,「你是笨蛋吗?现在是冬天,外面风凉,吹久了头会疼、会感冒。我可不想花时间在找顾你。」 说归说,姜信日还是认命地替莫灿瓔擦了头发,直到半乾。 「你赶紧去吹头发,吹完早点休息,就算明天是假日,也别熬夜看漫画。」 莫灿瓔开口喊了姜信日,却又不敢对上她的双眼,扭扭捏捏的,手指在身前捲起了麻花捲。良响,才开口问道:「你明天要干嘛?」 姜信日顿下了脚步,侧过头,眼眸中有些疑惑,「去看画展,看完再去打篮球。」 莫灿瓔吃惊。本以为的答覆会是和她一样在家待一整天,再不然就是陪奶奶出门踏青诸如此类。没想过会是两个差距甚远,一个静态、一个动态的活动。 「你什么时候喜欢看画展和会打篮球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有这么不熟吗?」姜信日失笑,「我每个假日都会固定去打球篮球。」 姜信日没想过自己无心的话会被莫灿瓔往心底去。片刻,莫灿瓔才惊觉自己好像真的没有真正了解过姜信日,像是他喜欢吃什么、平常休间娱乐会做什么事,以及他喜欢的音乐类型是哪种。 明明是如此琐碎的小事,莫灿瓔却一无所知。顿时,她自己真挺自私的。总是只想到自己,压根不在乎旁人的感受,或许,一直以来,姜信日都不断再对自己拋球,是她选择视而不见,倒头来才来怪罪别人。 「那我明天跟你去。」 「你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看画展。」姜信日毫不留情的一语道破,「况且,你不是最讨厌会流汗的运动?跟我去篮球场干嘛?」 「我说过我要追你。」莫灿瓔身子倚向了栏杆,只差没翻越,「我是认真的。我要追你,就要更了解你,一步步成为你理想中的恋人。」 姜信日算是个人生胜利组,不仅长得帅、头脑好、身高高,就连体育也难不倒他。在外人看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是他的原生家庭,可他却不这么认为。 他有一个爱他的奶奶,为了让他安全来到这个世界,而用尽全力保护他的母亲,还有为了养育他成人,而不顾自己生命的爸爸,他是怀中眾人期待长大的孩子。 所谓的「不幸」都只不过是自身想法,去塑造的悲情牌。 姜信日没有输过,也没有向任何人低头示弱过,唯独一个女孩,他几乎是惨败,没有赢过任何一局。她是太阳,而姜信日就是追随着太阳的向日葵,共生共存。 「其实你真的可以不用跟我来的。」姜信日看着身侧满脸期待的莫灿瓔,好言相劝,「你真的待不住,也不会喜欢看的。」 莫灿瓔激不得,话中全是倔气,「如果成功看完整个展览呢?」 眼前的女孩,孩子展露无遗,姜信日忍不住笑应:「那我就……请你吃冰?」 「当我三岁小孩?」 「是啊!」姜信缓地停下脚步,俯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