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难保不会有旁人也中了招,只是现下仍未察觉罢了。 现下完颜晟的死虽仍是疑点重重,眼下首当其冲的,却是要差人好好检查一下这满堂的吃食,瞧瞧毒究竟是被下在了哪里。 事态紧急,顾不得逾矩,完颜琼看了可汗一眼,先吩咐道:“来人,着银针,五少主桌上的东西,务必仔细查验,不许漏过一丝一毫。” 经过方才完颜晟的挣扎,原本桌上的东西都已被打翻的不成样子,一件件查起来着实有些难度。 虽说如此,眼下多双眼睛盯着瞧,内侍也只能硬着头皮一点点试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一动不动地围在一边,已不知过了多久,却无人不满时间的长短,只是都紧缩着瞳孔,死死盯着内侍手上的银针,生怕是漏了什么。 直到内殿的烛换过一轮,内侍才咬牙直起身子,垂首颤声回:“禀告可汗,五少主桌上,并无可疑之物。” 方才东西都已被仔仔细细地查过一轮,连掉到地上的残渣也未曾被人放过。 旁边这么多人盯着,下毒之人即便是手眼通了天,也不可能在这个关头上蒙混过关。 那么就说明,饭食中的确无毒。 既不是吃食,却偏偏在宴上没了气。 菜中无毒,却因中毒而死。 其中缘由,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 可汗仍是沉默着,叫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忽然一人惊呼一声,指着一个角落道:“那边桌角后,方才慌乱间,酒壶被拂到了那边,怕不是那里面有毒?!” 内侍闻言,忙紧走了几步,将壶拾了起来。 他先开了壶口查验。 鼻端只绕着一股石榴酒的清香,乍看并无什么异常。 前凉地寒物薄,向来酿不成什么好酒,向来设宴用得也多是南宋奉上来的。 这石榴酒味香醇烈,历来都是年宴时拿出来让大家共同品尝,从没出过变故。 如今若是真在酒中查出什么端倪,倒不知是前凉有人蓄意谋害,还是汉室其心可诛了。 人群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可汗的眸色显而易见地冷冽下来,见内侍面上犹豫不决,一槌定音道:“查。” 完颜异闻言,也略一抬眸,凝在内侍手中的银针上。 银针入壶,旋又拨,落复起。 怕旁人看不仔细,一旁的内侍将烛火又添了几盏,将整殿映出明熠的光色。 酒液一滴一滴顺着银针落回壶中,脱衬回清凌凌的银色。 没有一点发乌的迹象。 内侍抬眸,“回可汗,酒中亦无毒。” 众人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了地,脸色却仍不见轻松。 虽说众人脱离了危险,可完颜晟的死,如今却是彻底没了眉目。 完颜琼皱眉,又思索几瞬道:“父汗,或许五弟的毒,是参宴前被人所下。” 可汗盯着完颜晟的尸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仔仔细细的查,半点线索也不许放过。” ··· 晚风比前几日都要急,即便窗户被叩得严严实实,耳边仍是隐约透着铺天的风声。 放大,冲踏,消弥,复起。 扰得人不得安宁。 方剪掉烬黑的烛芯,郑婉被过亮的火光一闪,略有些不适的皱起眉头。 她低眸按了按眉心,索性闭上眼缓神。 内侍都被遣了出去,殿内被一时不断的风嚎声衬得有些空荡。 忽然,她的动作轻轻一顿,眸影微动,缓缓开口。 “来灭口吗?” “三少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