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逐渐逼近午夜,殿内仍是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人匆匆来回的走动声。 冬猎后按照习俗,是该邀着众人开宴庆祝,给狩猎所得最多之人也封个头彩。 今日可汗原也是打算照常参宴,只是坐到了主席上,看着眼前一照如旧的烈酒佳肴,他倒不知怎的没了兴致,吃喝入嘴也无滋味,反倒是只觉得耳边吵闹。 他索性散了宴,拾了壶酒,自己在外殿檀椅上坐着。 他手上把玩起汉室送来的珠串。 外殿萦了烛,火光映在珠身,透出温色浅浅的光。 一珠一珠往下按,手串时不时在掌中发出清粼粼的声响。 浅浅淡淡,挂在耳中,尚留余韵。 他想起郑婉每每在他身下痛不可遏时的喘息。 如珠音一般,碰撞在汗液里,叫人欲罢不能。 女人的倔强,从来说不上是好是坏。 倘若只有固执鲜明,叫人看着也败兴。 但若有旁的作衬,那便不大相同。 郑婉的固执,恰似一桌酒肉,边沿处摆着的一碟清口小菜。 看似平平无奇,却能叫人解腻的。 娇妇软骨,温香软玉吃的多了,偶尔现出一点带着凉意的违逆,不光无伤大雅,反倒是让人觉得不上不下,被那一点儿莫名的悖纲勾着兴致,从而延伸出淡淡的痒。 他向来对汉室的人没什么耐性。 毕竟女人,身下一张嘴,都是一样的东西,用腻了换新的就是。 郑婉这回撑得时间算是久。 其中也大有缘由。 他总有些不甘心。 乖顺皈依也好,投怀送抱也罢。 郑婉在他面前从来不肯求饶。 今日下得手狠了,差点将人折磨死,他其实也有些后怕,却不想承认。 无论如何,也先将她扔下马,不叫人死在马背上再说。 为着面子,他便耐着性又调远转了几遭。 想着若是郑婉叫兽吃了,便是她运气不好,自个儿也能省份心,省得总叫他心中憋着一股气。 可在周遭跑了一会儿马,偏偏他心中不起丝毫快意,总想着扯着缰往回走。 等想着时间是差不多了,他才调头回去。 不想再看见郑婉时,已是浑身浸在了血里。 从吩咐随行的人送医时,到如今寒月高挂,已过了两个时辰的功夫。 若是就这样死了,倒叫他说不上来该作何反应。 正想着,殿门缓缓开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