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洛长亭坐了一会,没动。 半句话未说。 他淡漠地看着手中快要燃尽的菸,将菸在菸灰缸上捻媳。 缸里,是满满登登的残骸。 空气充满了未散去的菸草味,冷冽且孤傲。 而后,他便起身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冷水浇于发旋,不多时便浸湿发梢、描摹了容顏,流水疾驰向下,汹涌地抚过他身上每一处,勾起一阵阵颤慄,带走所有艷丽的血红。 即使是夏季,冷水仍是寒的刺骨。 水渐渐暖了,试图驱走寒意,却是无果。 洛长亭赶紧洗完澡,牙齿一边打颤,他一边穿上衣服。 走出浴室,淡淡地瞥了眼顾晨生。 他还在喝,喝得忘我。 洛长亭也不打算理他,于是径直走到门边,将灯关了。 而后躺上床,说了句「睡了。」 便没了声音。 忙了一天,他感觉异常疲惫,晚饭也顾不上吃了。 只想着能快些陷入沉睡。 顾晨生晃了晃酒瓶,里面没有半点重量。 酒没了。 他看向床上的洛长亭。 背影清瘦,白皙的脖颈向下延伸,连接裸露出的蝴蝶骨,而后埋入单薄衣衫。 顾晨生起身,放下酒瓶子,朝洛长亭走去。 黑暗中,他由上而下,凝视着洛长亭。 他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他。 就这样站了一会。 而后,压了上去。 顾晨生的双手撑在洛长亭两侧,肢体碰撞的瞬间,洛长亭转过身,向后退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似乎吓到了他。 顾晨生和洛长亭在一片漆黑中对视。 不多时,洛长亭伸出手,环住顾晨生的脖颈,拉近他们的距离,恍惚间好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渴求,即使黑暗中什么也不能确定。 两人越来越近,热气喷薄在唇齿之间,喘息一深一浅,可当菸草的味道即将与酒气交融时,洛长亭突然有些害怕,于是松开手,停止动作。 顾晨生感觉到了洛长亭的退缩。 眼神暗了些,而后假装没有注意到,抵住他的后脑,猖狂地吻了上去。 唇瓣炽热纠缠,舌头有些粗暴地滑过颊边那片緋红,似是要将对方拆吃入腹,拚命索取口中甘泉。 他们相互滋润,渴求彼此。 顾晨生撕扯着洛长亭单薄的衣衫,自上方狼狈褪去,双手迫不及待地抚上面前赤裸纤腰,温热的唇衔住胸口上的艷色红樱,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爬上神经,瘫痪了思绪。 适应了黑暗,顾晨生欣赏着洛长亭艷丽的面庞,一瞬间情难自禁。 他再次封住那张薄而湿润的嘴唇,吮吸着温热的泉水,而手也不马虎,向下探寻那处。 不多时,指头便缓缓抽弄起来。 洛长亭不停颤抖,灭顶的快感将他淹没,一丝理性也不留。 他看着顾晨生桀驁深邃的眼睛,深深被吸引进去。 那里面是醉色、是迷离。 是慾望。 那是第一次,顾晨生的眼中只有他。 洛长亭细细地将这一切收藏起来,眼睛有些湿润。 情到正浓时,他止不住地轻呢了一声,低低唤起顾晨生的名字。 「晨生...」 声音回盪在这静謐之处,是压抑已久的慾望,和着深深的爱意倾泻而出。 洛长亭向前,想要主动邀请顾晨生前往那处乐园。 于是伸出手,欲探向顾晨生賁张的凶刃。 突然,顾晨生推开了洛长亭。 洛长亭毫无防备,这么一推,便自床上跌落。 剎那间,空气凝结,一切戛然而止。 那一声动情地呢喃让顾晨生瞬间清醒了,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荒诞。 而后,他拉上衣裤,跌跌撞撞地向着门口而去。 洛长亭气息还未平稳,坐在地上有些茫然,他从敞开的门借着廊上昏暗的光,看见顾晨生仓皇逃跑的背影。 顾晨生将他留下了。 徒留他一人,与深渊相伴。 突然,身后手机震了震。 洛长亭看向那处。 发散着浅淡光源的那处。 可他并没有将手机拿起,只是静静地看着。 许久,他拢了拢身上的薄被。 底下是还未消散的慾望。 可他也早已没了兴致。 这夜,太冷、太冷了。M.hZgjjX.COm